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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贛省委書記陳洪時的叛黨末路

2014年02月14日13:38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悽慘末路

1937年七七盧溝橋事變的槍炮聲,震撼著中華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給中國政局帶來激變,也給國共兩黨帶來了重新合作抗日的變化。

繼中共中央同意取消紅軍名義及番號,改編為國民革命軍之后,同年8月,國共兩黨又決定將南方8省的游擊隊統一編為國民革命軍陸軍新編第四軍。中共中央很快指示尚在南京談判的博古,派顧玉良赴江西尋找項英、陳毅。

這種在民族危難時出現的化敵為友的突變,是陳洪時無論怎樣都料想不到的。這個投敵后兩年來為“剿擊”湘贛邊紅軍游擊隊,竭盡全部努力的大叛徒,感受到政治上的尷尬和心靈的不安。

顧玉良持著八路軍參謀長葉劍英的親筆信,在南昌找到江西省保安司令熊斌,熊派上校總干事——陳洪時陪同顧去吉安,因為隻有他認識陳毅。“陳總干事”推托不了,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在吉安青平巷見到陳毅時,陳洪時翕動嘴唇打起招呼:“陳……陳毅同志。”陳毅將目光狠狠地落在對方臉上,用難以抑制的憤懣說道:“原來是陳洪時先生喲!你的同志在哪裡?你不是當上了上校專員嗎?”這時候的陳洪時神情狼狽得很,滿臉愧色地囁嚅著,不知道怎樣回話。陳毅對極為窘迫的陳氏說了一聲“告辭”,鼻頭裡哼了一聲轉身就走,將羞愧難當的對方晾在一旁。接著不久,陳毅來到南昌與熊斌討論新四軍改編事宜,看見陳洪時在場,便指示我方人員提出抗議。熊斌隻得讓陳洪時黯然退場。

1939年春,周恩來在江西省政府會見省主席熊式輝,於公共場合碰上了陳洪時。陳紅著臉對周恩來按蘇區中央局時期的稱謂叫道:“周書記。”周恩來沒有作答,只是目光藐視對方,表情平淡地說:“哦,陳先生啊。”陳洪時聽了感到很不好意思,無趣地走開了。

使陳洪時內心受到痛苦折磨的,不僅僅在常常遇到的共產黨人面前自覺顏面掃地、抬不起頭來,就是在國民黨方面,他也感受到周圍有一種遭人另眼看待、鄙夷中帶著戒備的目光。上峰對他的任用也是有限度的。1938年10月,陳洪時雖然升任為江西省游擊指揮部少將副總指揮,兼江西省情報總站副主任,但他並不能調動一個班、一個排。其行政待遇也達不到少將軍銜,薪金套的是上校職務。陳洪時更為傷心的是,他多次要求調離江西,更換一下環境,以擺脫長時間罩在心裡的陰影,可上峰一直未加理睬。1939年10月,江西省政府對陳洪時的安排,仍然在公署專員的定位上,調任江西第十行政督察專員兼保安司令。在共產黨方面是堂堂省委書記,到了國民黨這邊拼死拼活地干了兩年多,仍舊停留在這樣的水准上,陳洪時心裡實在開朗不起來。

1940年5月中旬的一天,陳洪時奉命急赴靖安縣塘埠,參加湘鄂贛邊區第二挺進隊司令部召開的緊急會議,於半路從奔馳的馬上跌在地面,雖然不見皮破流血,但跌得不輕,許久才清醒過來,捂住胸口想嘔又嘔不出。陳洪時強撐著參加了會議。回到第十區保安司令部所在地靖安縣邱家街,他就病倒了。整個一個多月當中,陳洪時雖服用了大量跌打草藥,但病情卻越來越重,常常口吐鮮血。他還去了奉新的上富鎮治療了20多天,可仍未取得相應療效,於同年9月初在上富鎮病故。此時的贛東北處在日軍漸漸逼近的戰爭前夕,隻得將他的靈柩解運回萍鄉。

陳洪時的靈柩在家裡停放了一個多月。其中的原委是很尷尬的:陳家希望由當局舉辦一個很有規模的葬儀,由省政府和省保安司令部派要員主持。可是省府以“戰爭期間,一切應簡”為由,一直未派人來。陳家人等得失望,隻有將靈柩下葬。

陳洪時以其36歲的本可大有作為的年齡,從一座革命的山峰走到另一座反革命的山頭,最終跌落在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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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吳思瑤、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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