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康
陳獨秀離開北大更左傾了
《新青年》和《每周評論》對舊思想、舊文化、舊道德的批判,激起守舊派的憤恨,林紓就是最為典型的代表。他杜撰影射小說《荊生》和《妖夢》,攻擊、謾罵陳獨秀、胡適和錢玄同。緊隨其后,北大學生兼《神州日報》記者張厚載發表通訊說,陳獨秀、胡適等人,因思想激進而受政府干涉,陳獨秀消沉隱退,已去天津,並且煞有介事地說:“北大文科學長近有辭職之說,記者往返蔡校長,詢及此事,蔡校長對於陳學長辭職一說,並無否認之表示。”由此,造成陳獨秀將要離開北大的輿論。
陳獨秀在北大兩年,文科改革已是成績斐然,校長蔡元培極為滿意。陳獨秀也自信改革的成果,對於是否留在北大,其實心中早已有了主張。他對學生陳鐘凡(中凡)說:“校中現已形成派別,我的改組計劃已經實現,我要離開北大了。”
在攻擊陳獨秀的諸多言論中,當算詆毀其私德不檢的言論,最具殺傷力。因為,作為北大進德會創立者的蔡元培,在維護北大形象,樹立道德楷模的前提下,不能熟視無睹。1919年3月26日夜,蔡元培召集校中相關人員在湯爾和家開會。湯爾和極力渲染陳獨秀“私德太壞”,又有多人附和,蔡元培動搖了。4月8日,校方提前發布消息,馬寅初為教務長,主管文理兩科,陳獨秀體面地下台了。
此夜之會,胡適因故沒有出席,他對陳獨秀離去北大,一直心存疑惑。16年后,他閱讀了湯爾和的日記后,對“以小報所記,道路所傳”的“無稽之談”極為不滿,在10天的時間裡,三次致信湯爾和,明確表示不相信那些謠言,認為那是“外人借私行攻擊陳獨秀,明明是攻擊北大新思潮的幾個領袖的一種手段”。他為蔡元培與湯爾和“因‘頭巾見解’和‘小報流言’而放逐了一個有主張的‘不羈之才’”而驚詫不已。
多少年來,胡適一直認為陳獨秀“離去北大”,與“中國共產黨的創立及后來國中思想的左傾”,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在他看來:“獨秀在北大,頗受我與孟和(英美派)的影響,故不致十分左傾。獨秀離開北大之后,漸漸脫離自由主義的立場,就更左傾了。”乃至晚年,胡適仍然堅持己見,他說:“在上海陳氏又碰到一批搞政治的朋友———那一批后來中國共產黨的發起人。”
陳獨秀在上海的這批“搞政治的朋友”,就是:李漢俊、俞秀鬆、施存統、沈玄廬、陳望道、沈雁冰、邵力子等。
陳獨秀的這些“搞政治的朋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除李漢俊、李達分別是湖北、湖南人外,多是年齡相當的浙江同鄉,而又幾乎都有留學日本的經歷,他們多早已認識,且是故交、朋友,又都是在日本接觸的馬克思主義。陳望道回憶:“大家住得很近(都在法租界),經常在一起,反復的談,越談越覺得有組織中國共產黨的必要。”確切地說是建立一個像蘇俄那樣的政黨。
1920年5月,陳獨秀、李漢俊、陳望道等在上海成立馬克思主義研究會。
1920年6月,陳獨秀、李漢俊、俞秀鬆、施存統、陳公培決定成立共產黨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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