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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談實錄:何方、俞邃、李蓮談《李一氓回憶錄》

2015年11月20日14:09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主持人:大家好,歡迎大家收看人民網訪談節目。今年8月,《李一氓回憶錄》由人民出版社再版發行。李一氓同志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是前中顧委常委,曾任中聯部常務副部長、中紀委副書記、國務院古籍整理出版組組長、中國國際交流協會會長。他是南昌起義、萬裡長征、皖南事變的親歷者,是德高望重的革命前輩,也是我黨隱蔽戰線不可遺忘的人。

今天演播室請來三位嘉賓和我們一起談談這本書。首先認識一下三位。坐在我身邊的這位是何方,他是中國社會科學院榮譽學部委員、著名國際問題和中共黨史專家、國務院國際問題研究中心前副總干事、中國社會科學院日本所原所長、第七、八屆全國政協委員。歡迎何老。

何方:各位網友好。

主持人:歡迎何老。這位是中聯部資深研究員,中國國際戰略學會高級顧問,北京大學兼職教授,國際自然和社會科學院院士俞邃。

俞邃:各位網友好。

主持人:李一氓孫女,匯達資產托管有限責任公司董事李蓮女士。

李蓮:各位網友好。

主持人:歡迎各位和我們聊一聊《李一氓回憶錄》這本書。我們知道今年9月8號,由人民出版社、中共淮安市委、中共彭州市委聯合主辦的《李一氓回憶錄》出版座談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召開,該書由喬石題寫書名,由何老作序,先請何老跟我們談一談這本書有什麼特點、有什麼內容可以和大家分享的?

何方:我和李一氓同志有長期的交往,應該說他是我的恩師,我是他的學生。我們的親密交往長達40多年,關系非常密切,有話無所不談。由於一氓同志人品高尚,又很謙虛,所以,我們總是可以談到一起。特別在他生前的最后十年,我更變成了他家的常客。我們那時住得也比較近。有時候,時間長一點沒去看他,他就給我打電話,還開玩笑說你是不是病了?所以,我和一氓同志的關系可以說相當深,來往時間相當長。

《李一氓回憶錄》這本書的寫作過程,可以說我是參與了的,而且是從一開始就參與。一氓同志對我很友好,又很信任。是我建議他寫個回憶錄的。他當時並不想寫。我就在他面前鼓動,當然也有別的同志鼓動,所以后來他才下決心寫了。他先寫了一大段,然后就和我商量,准備一共寫個十七八章。他寫完一章就拿給我看一章,要我修改。他在序言中說,這本書的全稿經過了我的審閱,當然這是講得過分了。我談不上審閱,只是幫助他校改校改就是了。

這本書的特點,我在序言裡面講了,有這麼幾個。這些特點也表現了李一氓同志的為人和回憶錄本身的與眾不同。

第一個特點是親自動手。領導同志寫回憶錄也好,寫自傳也好,一般的都是讓別人寫,多是組織班子寫。李一氓卻是自己動手,隻有半本回憶錄《模糊的熒屏》。說是半本,是因為他隻寫到全國解放前。所以,這本書的第一個特點就是自己動手。這在領導同志裡面是很少見的。那個時候他已經80多歲了,眼睛也不太好,老花眼,但還都是自己動手寫。自己寫好以后,拿給我看,要我進行修改。這麼一章一章地寫下來,隻寫到解放前的一段,回憶錄就結束了。本來我是建議他繼續寫下去的。他解放后的經歷,應該寫的東西很多,我了解到的就很多。只是那時他年紀已經大了,身體不行了,就寫不成了。

主持人:這是一個特點,他都是自己寫的。

何方、俞邃、李蓮做客人民網演播室

何方:第二個特點就是,他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他不寫自己的功勞。名人或者是領導,能避開的都避開。這又是一個特點,很重要的特點。比如他在上海做文藝工作,當時中國有兩大文藝團體,一個是創造社,一個是太陽社,都是搞革命文學的。一氓同志當時被稱作“創造社健將”,郭沫若是創造社主帥。上世紀30年代初期的時候,在自己人之間不大團結。黨的意思是兩個文學團體應該和好,也都要同魯迅和好。組織決定,就由李一氓出面處理兩個社的關系,還有黨同魯迅的關系這兩件事。因為李一氓當時是上海文委的第一任書記,是頭兒,和魯迅的來往也很多。我建議是不是在回憶錄中把這些寫寫,大家喜歡看。他說這個沒有什麼可寫的,我和魯迅的關系,是黨和魯迅的關系,不是李一氓和魯迅的關系。所以,沒什麼可說的。這是他的一個特點。要是別人,可能就得絮叨一大堆。

第三個特點,他的文風朴實無華,不像有些人寫得花裡胡哨,甚至夸張一點。他恰恰相反,對自己要求嚴格,對別人很寬。

主持人:剛剛您講的大部分,是這本書的特點,也是李一氓同志本人身上的一些品質,我們想李一氓同志是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您跟他相處這麼多年,您覺得他的身上有哪些寶貴的品質是值得我們后人去銘記,去繼承的?

何方:首先是嚴於律己,絕不夸功委過,在名利問題上不但不伸手,還總是往后縮,所以我常講,他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有些功勞他不講,反而把它們壓了下去。但是缺點絕不隱瞞。有些缺點,在我看來,可以不講,甚至不算缺點。比如說,他覺得平生犯的最大的錯誤是脫離部隊。當時,按照新四軍領導的決定和做法,本來大家就應該散開走掉。李一氓也走了,可是轉了一圈,又回來了。一氓同志在回憶錄裡說,這是他一生都感到遺憾的最大錯誤。在原稿中他說得更重,有一生中每想到這件事就臉紅這樣的話。我覺得是說得重了一點。我的想法是,這不能算是脫離隊伍。領導上讓大家各自尋找出路,而且他們自己做出了榜樣,已經自找出路去了。不管怎麼說,他並沒有什麼錯。不僅是領導有決定,而且他不到十個鐘頭就又回來了。但是一氓同志還是說,不管最后是回來了還是沒有回來,一度離開總還是脫離部隊﹔作為一個革命者,在艱苦奮斗的情況下離隊,大不應該。這說明,他對自己的要求是多麼嚴格。一氓同志去世了,他的著作是交給中聯部管的。當時領導上決定,讓我和錢李仁同志負責審讀這個稿子,包括對內容做必要的修改或補充,我們一般不怎麼改動。他的夫人王儀和我談過,一氓同志把這個問題講得過重了,希望在措辭上改得適當減輕一些,但我們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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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趙晶、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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