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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天险——追忆人民空军试航北京至拉萨航线

时雨
2013年05月27日09:39   来源:中国民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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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瑞当年拍摄的飞行员驾驶飞机探索适宜飞行的航路。

孟昭瑞当年拍摄的试航飞机在拉萨机场着陆后,藏族人民欢呼起舞,参观从天而降的“神鹰”。均为资料图片

今天是高原雨季中一个美丽的晴朗日子,上午九时二十三分,第一架从北京试航拉萨的领队运输机飞越重重雪山,冲过高空中的凛冽风云,稳健地着陆在拉萨机场上。

飞行员们驾驶着飞机,一公里一公里地向前探索适宜飞行的航路。他们飞遍了昆仑山、巴颜喀拉山、唐古拉山和著名的横断山脉的上空。他们和每小时一二百里速度的高空风和像怒潮一样汹涌澎湃的恶性垂直气流以及零下三四十度的严寒冰雹,进行了无数次的英勇搏斗,终于彻底突破了“空中禁区”。

——1956年5月26日新华社电

57年前的5月26日,随着苏制伊尔-12型飞机缓缓降落在拉萨当雄机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航空人员成功飞越了有“空中禁区”之称的青藏高原,在创造世界航空史奇迹的同时,也标志着北京至拉萨航线正式试航成功。

精心策划

北京至拉萨的这条航线需飞越平均海拔4000米、气候变化无常的青藏高原。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像美制C-46和苏制伊尔-12这两类当时飞得最高的飞机,它们的理论飞行高度也仅为7000米。上世纪40年代,英美探险家曾多次尝试飞越,结果都是机毁人亡,青藏高原的“空中禁区”因此得名。

担负北京—拉萨航线试航任务的是人民空军第一支运输航空兵部队,这支部队是配合第十八军进军西藏、为完成和平解放西藏任务而组建的。

早在1950年4月,毛泽东就指示十八军在迅速完成甘孜机场的修建任务后,还要在拉萨修建普通民用机场。但因抗美援朝战争爆发,拉萨机场的修建任务被推迟了。

1956年3月13日,周恩来总理指示空军:“北京—拉萨要试航,但应谨慎从事,不能冒险。”是啊,飞机在海拔4000米以上能载重降落吗?特别是能载重起飞吗?需要修个具备什么条件的机场呢?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当时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曾经四处奔波求教。据当事人回忆,为了扩建玉树机场(海拔3920米),刘亚楼和空军领导曾请教过当时援华的苏联顾问,但顾问说苏联空军没有这样的资料。后来他们又请教了来北京访问的苏联军事科学代表团成员,得到的回答是:这个问题只有苏联飞机设计专家才能解答。刘亚楼到莫斯科参加苏联航空节活动时,又专门向苏联飞机的设计师提出这个问题,他们的回答是:苏联没有这样的高原机场,飞机设计时也没有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不过可以研究一下。之后得到的答复是:跑道长度不能少于一万米,跑道两端25公里内不能有超过10米高的障碍物。

刘亚楼四处奔波得到的具体结果:一是苏联没有海拔4230米的机场,而我们要有;二是伊尔-12设计不具备这种性能,而我们要用它发挥这种性能。

1956年4月24日,将要参加试航的韩占钧机组驾驶伊尔-12在北京首先进行了高空飞行的性能试飞,结果是最高升限飞到9040米,达到要求。飞行高度达标后,还需要勘测机场。由空军修建部工作人员、苏联专家、翻译、测绘、气象、医生、飞行人员等15人组成的机场勘察队,先是乘汽车沿青藏公路进入西藏拉萨、日喀则地区,再和兰州军区空军勘察先遣队会合,对几个预想的机场方案做进一步调研。因青藏公路正好通过当雄草原,当地地势较开阔、平整,考虑到时间紧迫,这种条件可缩短工期。于是,勘察队报军委总部批准,最终决定在当雄修建草原临时机场(拉萨机场)。

为了保证“试航拉萨”任务万无一失,空军领导将工程机务助理梁赞勋派到试航部队进行理论指导,还就此次飞行任务专门请教了著名物理学家钱学森。钱学森经过精心计算后,给空军飞行员写下了在高原机场降落、起飞的飞行曲线变化公式。

梁赞勋在吃透钱学森公式的基础上,又向试航分队的空地勤人员详细了解了在高原机场的起降特点,从分析飞机在着陆、起飞对拉力、阻力、摩擦力和惯性力4个力的相互关系的最初公式入手,将飞机在海平面机场、高原机场的起降区别作了技术理论对比,找出了其中的不同点,使飞行员懂得了飞机在高原机场起降时要注意滑跑时间增加、滑跑距离增长、起飞离地和着陆接地速度增大3个最需要注意的问题。为了解决地面摩擦系数对滑跑距离的影响等问题,试航人员还查阅了苏联奥斯托洛夫斯基·铁托夫的《飞机气动力计算》、鲍洛希尼柯夫的《基本空气动力学》和德国冯密昔斯的《飞行原理》等材料。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试航分队首次试飞了玉树机场。在阶段总结会上,试航分队提交了4份书面报告,其中就有《根据1956年4月10日试飞结果,伊尔-12飞机在玉树机场起飞、着陆滑跑距离,上升、下滑坡度的计算》,建议当雄草原机场跑道的修建长度为5000米。

此前,试航分队空地勤人员已经有很多次飞云南昆明机场(海拔1995米)、青海西宁机场(海拔2995米)、甘孜机场(海拔约3320米)、玉树机场(海拔3920米)的实践经验,根据经验,有关专家对试航的伊尔-12飞机进行了改装。钱学森的理论和飞行员的实际飞行经验相结合,保证了开辟北京—拉萨航空线任务中无一人伤亡,实现了世界航空史上的奇迹。

(责编:常雪梅、孙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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