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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如何度过在吴家花园的6年?

刘一斌
2013年07月19日15:03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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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俭朴 热爱劳动

彭德怀在吴家花园住的是一处坐北朝南的小院,名字虽雅,环境却荒僻,四周除了农田外,便是稀疏的农户。彭德怀的居室是正房,屋里布置简单,没有太多的陈设,除了一套沙发外,只有几把凳子,墙上挂着一张北京市地图和一张全国地图。彭德怀不喜欢花花草草,便和警卫人员一起在院内种了些庄稼。此外,他还种了向日葵、南瓜、茄子、辣椒等及一些其他瓜果,并在院内挖塘养鱼。他在池塘南边还种了一小块水稻。这种习惯,也是以劳动作为积极的休息,同时有意在做些试验。刘子正每次去吴家花园,见彭德怀干活,就随同一起干,挽起袖子锄地,卷起裤脚下塘,两人边干边聊,相谈甚欢。1961年8月间,伍辉文同刘子正一起去看望彭德怀,特意从党校南院的桃园里摘了些桃子带去。他们进门见彭总正赤着脚,裤腿挽起老高在院子里的池塘边劳动,便一同干起来。彭总指着池塘说:“我们来了以后,同警卫班的同志把池塘里的泥挖了挖,池子里养上了鱼,把池塘的泥做了肥料,种了些瓜菜。我吃不多,可以给警卫班的同志改善生活。”

彭德怀是位刚正不阿、胸襟坦荡的人。几经接触,他觉得刘子正也是个实事求是的人,有时便袒露些心迹,抒发些郁闷。刘子正内心完全理解,深切同情,但只能做些浮浅的安慰,思想上的共鸣则在不言之中。彭德怀初见刘子正时,毫无顾忌地脱口就问:“你相信一亩地能打万把斤粮食吗?”刘子正甚解其意,便间接答道:“我过去在农村没有见过,现在也没有亲眼见过。去年杨老(杨献珍)在党校种的麦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大丰收,一亩地也就打了七百来斤。这是实事求是、可以信赖的产量。”于是,彭德怀亲自种试验田进行验证。据彭德怀的警卫员景希珍记述:彭总1959年秋季到了吴家花园后,自己开荒种了两分地的麦子,掏大粪,深翻地,精耕细作。由于担心麻雀吃了影响产量还日夜守护。1960年按收成折算一亩地也才收了700多斤。刘子正自己在党校辟地种麦,虽精心耕作,科学管理,保证水肥,也只打了近700斤。他如实对彭德怀汇报说:“看来,一亩地产700多斤,比较靠谱。”刘子正用事实表态,委婉地支持了彭德怀反对“大跃进”中的浮夸做法。

认真学习 严以剖己

1960年,中央指示全党高级干部都要批判地学习苏联的《政治经济学教科书》(第三版)。中央党校党委从2月25日到7月12日,用近5个月的时间连续学习讨论了20多次,彭德怀每次都参加,从不缺席。1960年10月至12月,彭德怀还参加了校党委关于《毛泽东选集》第四卷的学习讨论会,连续28次。每次他都积极到会,踊跃发言,从不隐瞒自己的观点,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有一次谈到物质利益问题时,彭德怀说:“苏联搞物质利益太过分了,我们一点儿不讲这个问题,也值得考虑。”在11月的一次讨论会上,彭总联系实际谈到“左”和右的问题时,表现出实事求是、敢于坚持真理的政治魄力。他说:“左”和右,其实质都会破坏革命成果。“左”超过现实,右是落后现实。纠“左”纠右都不容易,“左”不是无产阶级的正常情况。

另一次,彭德怀同党校一名教员谈到反“左”反右问题时,说:“庐山会议,由于集中力量反右,所以掩盖了一些‘左’的错误。刮‘共产风’,对生产力破坏极大。有些干部,明知不对也不敢说话,右倾帽子太大,吓死人。”他还联系到历史上的减租减息问题说:“减租减息是在抗日战争开始时提出的,在解放战争中就出现了有钱的人不往外借,需要的人又借不到钱。历史时期不同了,同样的政策就行不通了。”

彭德怀从大局出发,严格解剖自己。他曾几次主动地向党校的同志谈到自己的错误。他说:我现在认识到,我这个人迟早要犯错误的,不犯错误才奇怪,因为我参加革命,缺乏马克思主义的思想准备。参加革命前,在我的思想上,不但有康有为、梁启超以及孙中山的思想,而且还有法国大革命时的资产阶级思想。我参加革命的动机是为了统一中国,统一中国是我强烈的愿望。但是如何才能求得真正统一,我是不清楚的。我没有马克思主义。参加革命前,我也没有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思想没有根本改造,仍然用旧观点和旧经验看待新事物。他又说:在旧军队时,我一不搞女人,二不搞钱。我搞政治,别人要搞我,都没有把我搞倒,于是,我产生了自信心,把这种自信心带到革命队伍里来,就是错误的。这种自信心带有盲目性。

1960年11月3日,中央发出了《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紧急指示信》(简称“十二条”)。彭德怀表示:“这个指示很好,很重要,应该好好贯彻。”他还说:“十二条”,最好再加一条,大队干部应该民主选举。根据过去经验证明,由群众自己选出来的人是最可靠的。1962年2月春节时,伍辉文、刘子正去看望彭德怀,又听他说:“自从整社‘十二条’下来后,我的情况改变了。庐山会议时,我只看到‘左’没有看到右。如果没有我的那封信,中央对‘左’的现象也许纠正得会更快,想到这一点,使我觉得惭愧。”1961年3月,伍辉文、刘子正等人去看他时,他正在摘录庐山会议的简报。谈起庐山会议时,他说:“22号前是一个方针,22号以后情况就复杂了。我写的那封信,起了一个很坏的作用,使一部分‘左’的问题得不到纠正。这是我感到痛心的。”

出于维护毛泽东的威信,彭德怀不得不承认一些“错误”,但基于对人民利益的负责,他仍然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

(责编:王新玲、赵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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