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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樣興著《說古論今話修養》摘登

2014年07月21日09:22   來源:人民網-理論頻道

樂觀主義精神

華盛頓曾說過:“一切的和諧與平衡、健康與健美、成功與幸福,都是由樂觀與希望的向上心理產生與造成的。”

古人勸諭人們要有樂觀的心態、喜悅的神情。《菜根譚》雲:“疾風怒雨,禽鳥戚戚﹔霽日風光,草木欣欣。可見天地不可一日無和氣,人心不可一日無喜神。”有哲學家還把快樂當成一種美德。荷蘭哲學家斯賓諾莎說:“快樂是美德本身。”快樂之所以是美德,是因為快樂既能給自己帶來精神愉悅、身體健康﹔同時給周圍的人帶來愉悅,對他人是一種貢獻。

在心理學上,樂觀人格突出表現為自信樂觀、表達自如和耐受挫折等特質。如何培養樂觀,尋找快樂呢?

一是正視生活的缺憾,不作完美主義者。“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此事古難全。”“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八九”,要認識到生活並不完美,所以對人和事不要要求太高,過於追求完美。著名書法家於右任飽經滄桑,卻一生淡泊,榮辱自安。常有友人問及他高壽的養生之道,他總是指指客廳牆上高懸的那幅字畫,笑而不言。那是一幅寫意的蓮花圖,旁邊是一副對聯:不思八九,常思一二﹔橫批:如意。

二是從道德情感中感受山水之樂。“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滲透了人之道德情感的自然山水的禮贊,是在道德修養中感受到天人合一的快樂。《論語·先進篇》裡,孔子對曾點“浴乎沂,風乎舞雩,泳而歸”的贊賞,表明在生活中、在大自然中追求悠然自得的詩意和精神樂趣,也不失為一種人生理想。《論語·雍也篇》的子曰:“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是對安貧樂道的高尚人格的肯定。中國古代不少士大夫從道德意志與美感合一的“樂”的修養中,感受到內心充實之美。心靈美對於道德人格的完成具有重要意義。宋代理學家程顥算是一個能真正能領會“孔顏樂處”的人,他用具有詩意的形象語言來表達仁者“渾然與物同體”的體驗及由此帶來的心中樂趣,這種審美體驗,是一種能自家“受用”的精神享受。如程顥《偶成》所雲:

雲淡風輕近午天,望花隨柳過前川。

旁人不識予心樂,將謂偷閑學少年。

觀自然造化以明心源,在自然中感受到美的同時,對心體的閑靜也有了體驗,以此明白心中自有之樂乃人生幸福和快樂的根源。

三是以寬廣的心胸包容萬物。寬容是一種人生智慧,是在處理自我、人我關系中看透了世間真相以后所獲得的那份從容、超然與通達。寬容是一種胸懷,雨果說:“世界上最寬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闊的是人的胸懷。”它是衡量一個人氣質涵養、道德水准的尺度。有時候寬容更是一種力量,也是一種自信。諸葛亮七擒孟獲,終於降服人心,收復南中。寬容了別人就等於寬容了自己,也就去除了煩惱,帶來了快樂。《菜根譚》雲 “不責人小過,不發人陰私,不念人舊惡,三者可以養德,亦可以遠害。”其中“不念人舊惡”就是一種寬容。

四是辭讓之中有快樂。《菜根譚》對辭讓有不少深刻的警句:“完美名節,不宜獨任,分些與人,可以遠害全身。”“處世讓一步為高,退步即進步的張本。”“寵利毋居人前,德業毋居人后﹔受享毋逾分外,修為毋減分中。”“徑路窄處,留一步與人行﹔滋味濃處,減三分讓人嘗。此是涉世一極安樂法。”辭讓是一種最平安最快樂的要訣。清文華殿大學士張英回復家人與鄰居土地糾紛的信,是辭讓的典范:

一紙書來隻為牆,讓他三尺又何妨?

長城萬裡今猶在,不見當年秦始皇。

家人得書,遂讓三尺﹔鄰居聞之感其義,也退讓三尺。互相謙讓成為百年美談。

共產黨的領導干部張鼎丞也是一位辭讓的典范。抗日戰爭勝利后,中共中央派張鼎丞任華中軍區司令員,與粟裕共同掌管華中軍事工作。而張鼎丞認為粟裕比他更熟悉蘇皖地區(華中)情況,並長於作戰,因而致電中央是否改任粟裕為司令員,他為副司令員。1954年初,中央明確張鼎丞主持中組部工作,但是張鼎丞向中央提出:我從地方來,對各地干部不熟悉,請中央派個部長來,我做具體工作,推辭了當組織部長的機會。后來,中央採納了他的意見,派鄧小平兼任中組部部長,張鼎丞任副部長。

綜合起來看,不管自覺不自覺,樂觀是一種哲學素養,是在洞見基礎上的積極向上。“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東坡曾被林語堂稱為“不可救藥的樂天派”。他的樂觀從“東坡”這個名號開始。因“烏台詩案”蘇軾被監禁,並差點被殺,后被貶黃州。貶居黃州的次年(1081年),在友人馬夢得的幫助下,蘇軾請得了一塊荒地,開始了他的田間勞作生活。據陸游《入蜀記》:“自州門而東,岡壟高下﹔至東坡則地勢平曠開豁,東起一壟頗高。”由此,“東坡”便以其朴實的面目走進了蘇軾的生活,也走進了民族的記憶。

黃州五年,本應是蘇軾人生旅程中最淒涼、最痛苦、最寂寞的日子,但是,困境中的蘇軾為自己找到了東坡這塊荒蕪的土地,帶來了精神上的滿足和快樂。《東坡》一詩是這樣寫的:

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盡野人行。

莫嫌犖確坡頭地,自愛鏗然曳杖聲。

這首充滿鄉土氣息的詩歌傳達了詩人的幽默和自嘲、曠達和恬淡、與自然相契的信息,說明這位落魄的詩人已將自己的根深深地扎進了土地,固執地在土地中尋找著生活的樂趣和精神的寄托。

“此心安處是吾鄉”,蘇軾這一詩句表現的境界,是一般人難以企及的境界!他不僅走出了黃州,在晚年再次被貶時,他還走向了更遠的惠州(今廣東)和更遠的儋州(今海南),一路奔放著他的樂觀。在貶惠州時,他是這樣看當時的流放地:

羅浮山下四時春,盧橘黃梅次第新。

日啖荔枝三百顆,不妨長作嶺南人。

在繼續貶往海南的瓊州海峽的夜船中,應是十分悲涼情境中的蘇東坡,詠出的竟是“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的豪邁詩句。

由此可見,樂觀真是一種可以修練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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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謝磊、趙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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