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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屈的民主斗士鄒韜奮

熊愛軍

2015年12月28日08:17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世紀風採》授權中國共產黨新聞網獨家發布,請勿轉載

鄒韜奮是一位堅定的愛國主義者、忠貞的民主主義戰士、杰出的新聞工作者,出版家,一生愛國,以筆代槍,不畏強權,經歷坎坷,六次流亡,顛沛流離,不屈不撓。他光輝而短暫的一生是知識分子追求進步、追求真理的典范。

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從1922年開始,鄒韜奮在中華教育社專門從事職業教育工作。1926年10月,擔任中華職業社機關刊物《生活》周刊主筆的王志莘另謀他業。在中華職業教育社發起人黃炎培的推薦下,鄒韜奮接手《生活》周刊,踴躍地走上記者編輯的崗位,實現了他一直以來做一名新聞記者的願望。《生活》周刊旨在傳播職業界的消息和言論,刊載有關職業教育和職業修養方面的文章。在鄒韜奮的主持下,《生活》周刊從內容到排版等都有了很大的創新,發行數量也隨著內容的改進而逐年增加。鄒韜奮接辦3年,訂數2000多增到4萬份。

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變爆發,日本關東軍大舉進攻東三省。鄒韜奮於九一八事變前幾個月,本著愛國熱忱,反復向當局呼吁,向大眾揭露亡國危機的嚴重性和迫切性。九一八事變爆發后,鄒韜奮傾盡全力,把《生活》周刊作為動員的號角,每期都用大量篇幅,揭露日本強盜的殘暴行徑,對不抵抗主義的方針和政策進行了尖銳的批評,報道中國軍民憤怒抵抗的消息,並督促有關各個方面立即行動起來一致抗日。

1932年,日本進攻上海,發動了一•二八事變。駐守上海的十九路軍蔣光鼐和蔡廷鍇奮起反擊,開始了著名的淞滬抗戰。上海的抗日救國浪潮日益高漲,鄒韜奮和他領導的《生活》周刊的同事們,都成了抗日救亡的積極參加者。這時的鄒韜奮既要奔赴前線慰問將士們,又要參加后方的各種服務活動,白天奔波不止,夜晚又寫作不停。他恨不能分身為幾人投入這抗日熱流,以傾盡自己的全部力量。《生活》周刊也變成全國聞名的堅決主張抗日救亡的刊物,銷量激增到12萬份,這是當時任何報刊都沒有達到的。同時,鄒韜奮深深感到自己主編的周刊,已不能適應現實的要求,又加編了《緊急臨時周刊》。

國民黨當局當時正在對共產黨和革命力量進行軍事上和文化上的“圍剿”,對主張抗日反對內戰的報刊視為眼中釘。黃炎培是《申報》的董事長,而《生活》周刊是中華職業教育社的機關刊物,都與黃炎培有關。蔣介石把黃炎培申斥一頓,要《申報》和《生活》周刊改變態度,擁護國民黨,否則就要查封。在蔣的高壓下,《申報》再不登批評國民黨的文章。關於《生活》周刊,黃炎培要求鄒韜奮改變政治態度,否則聲明與中華職業教育社脫離關系。鄒韜奮堅決拒絕改變政治態度,同意與職教社脫離關系,由他自己負責辦下去。

國民黨政府對《生活》周刊的態度,也是前后變化的,先是稱贊,后是恫嚇,進而下令禁止郵寄,直到最后查禁。鄒韜奮在這些伎倆面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說:“我的態度是一息尚存,還是要干,干到不能再干算數,決不屈服。”1931年1月中旬,蔣介石的心腹胡宗南奉命找鄒韜奮談話,兩人就抗日問題和《生活》周刊的主張問題,進行了4個小時的辯論。胡宗南企圖對鄒韜奮施加壓力,使其改變立場。鄒韜奮義正言辭,毫不動搖。關於抗日問題,鄒韜奮說,站在中國人民大眾的立場上,對暴力的武力侵略,除了抵抗以外,不能再有第二個主張。關於《生活》周刊的主張問題,鄒韜奮指出,站在中國人民大眾的立場上,站在一個認識清楚中國局勢而有良心的新聞記者立場上,對中國前途,認為隻有先改變生產關系,而后可以促進生產力,舍此之外,並無第二條出路。胡宗南要求鄒韜奮擁護國民黨政府,鄒韜奮則回答,隻擁護抗日“政府”,不論從哪一天起,隻要“政府”公開抗日,我們便一定擁護。在“政府”沒有公開抗日之前,我們便沒有辦法擁護。這是民意。違反了這種民意,《生活》周刊便站不住,對於“政府”也沒有什麼幫助。

1932年7月2日,鄒韜奮在《生活》周刊第7卷第26期,發表《我們最近的趨向》重申中國“隻有社會主義的一條路走”。隨即遭到國民黨政府以“言論反動,誹謗黨國”的罪名,下令禁止《生活》周刊在河南、湖北、江西、安徽等省郵遞,后又在全國禁止郵寄,有的學生因購閱這個刊物而遭逮捕。蔡元培曾經致電蔣介石進行解釋,均遭拒絕。后又有人為此事進行“疏通”,蔣介石拿出合訂本的《生活》周刊,上面凡批評國民黨的地方,都有紅筆劃了出來,並說:“批評政府就是反對政府,所以絕對沒有商量之余地。”盡管如此,在熱心讀者多方面的幫助下,《生活》周刊的郵包繞過軍警特務的監視,利用鐵路、輪船、民航等交通渠道,大捆大包地運往各地。

正當《生活》周刊遭受到種種壓力的時候,在胡愈之的建議下,1932年7月,鄒韜奮創辦生活書店,有了生活書店就可以出版書籍和其他刊物,可以擴大宣傳陣地,而《生活》周刊隨時都有被國民黨封閉的可能。有了書店,刊物即使被封,陣地仍然存在,可以換一個名稱繼續出版刊物。

1932年12月,鄒韜奮參加宋慶齡、魯迅和蔡元培發起組織的中國民權保障同盟,被推舉為執行委員。1933年 6月18日,民權保障同盟秘書長楊杏佛被特務暗殺。鄒韜奮的名字也被列入黑名單,經常受到盯梢、恐嚇。他每天上下班幾次往返經過法國公園,尤其到了晚上,天黑路偏。朋友們替他的安全擔心,都勸他暫時躲避一下。他一想也是,不保存自己,怎能有力打擊敵人。可往哪裡躲呢?何處才是安身之所?看來出國才是唯一的去處。1933年7月,鄒韜奮離開祖國,開始了第一次流亡。

二、“不做陳布雷第二”

1935年8月27日,鄒韜奮從美國回到上海。鄒韜奮回國之際,正是國難更加危機之時。日軍侵佔東三省之后,1935年5月開始,日軍大批直接入關,策動華北五省“自治”,而國民黨政府卻“對於友邦,務敦睦誼”。

鄒韜奮出國后,生活書店在徐伯昕的經營下蒸蒸日上。《生活》周刊早已於1933年12月被迫停刊。於是,1935年11月16日,鄒韜奮在上海創辦《大眾生活》。《大眾生活》繼承了《生活》周刊的優良傳統,把辦刊物和民族解放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當作宣傳的重要目標,這是鄒韜奮高高舉起的旗幟。他決不會為反動勢力的威脅而搖擺或改變。但是《大眾生活》共辦16期,歷時3個多月就被國民黨封閉了。

12月9日,北平愛國學生和知識分子掀起了抗日救國的一二九運動。消息傳到上海,鄒韜奮立即予以最熱烈的聲援。《大眾生活》以最大篇幅來反映這個運動,國民黨政府十分害怕,使用各種卑鄙的手段,對付《大眾生活》,並對鄒韜奮進行毀謗和恫嚇。

在短短期間連續發生幾樁預謀事件,目標均集中在鄒韜奮身上。

第一樁,特務一再造謠,誣說鄒韜奮侵吞1932年《生活》周刊代收各界援助馬佔山衛國捐款,鄒韜奮特請律師代他在報刊上再一次發表啟事,並把當年會計師所出証明書一起公布,以事實粉碎這一誣陷。他說:“他們徒然心勞力拙,並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我們隻要自己腳跟立得穩,毀謗污蔑是不足畏的。”

第二樁是,蔣介石指派復興社總書記劉健群和國民黨中宣部部長張道藩為說客,找鄒韜奮說話,中間人是邵洵美,約見地點在邵洵美家裡。鄒韜奮同劉、張一見面,張道藩就發表了長達3小時的演說,鄒韜奮靜心傾聽,卻始終不得要領。劉健群則鼓吹的是“領袖至上”一套,不管中國發生什麼重大問題,“全憑領袖的腦殼去決定”,“一切全在領袖的腦殼之中,領袖的腦殼要怎樣就應該怎樣﹔我們一切都不必問,也不該問,隻要隨著領袖的腦殼走,你可以萬無一失!”劉健群進一步恐嚇說:“老實說,今日蔣介石殺一個鄒韜奮,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問題,將來等到領袖的腦殼妙用一發生效果,什麼國家大事都一概解決,那時看來,今日被殺的鄒韜奮不過白死而已!”

鄒韜奮針鋒相對地回答:“我不參加救亡運動則已,既參加救亡運動,必盡力站在最前線,個人生死早置度外!”同時更明確地告訴他們:“政府既有決心保衛國土,即須停止內戰,團結全國一致御侮,否則高喊准備,實屬南轅北轍。”要說抗日救亡問題,他說:“救亡運動是全國愛國民眾的共同要求,所以即令消滅一二腦殼,整個救亡運動還是要繼續下去,非至完全勝利不會停止!”對於所謂“領袖腦殼論”,鄒韜奮則直截了當地說:這種領袖觀便是獨裁的領袖觀,和民主領袖觀是根本對立的,“民主領袖觀是要領袖採取眾長,重視民眾腦殼,即重視民眾的要求和輿論的表現,獨裁的領袖觀便恰恰相反,隻有領袖算有腦殼,其余千億萬的民眾算是等於沒有腦殼”。這場辯論結束,事情並未就此了結。

劉健群、張道藩回南京不久,杜月笙又奉蔣介石之命,准備“親自陪送”鄒韜奮到南京“當面一談”。鄒韜奮不為權勢所動,堅決回絕。一個和蔣介石走得近的銀行家對鄒韜奮說:“你拂逆了老蔣的意志,看來隻得再度流亡了。”鄒韜奮的“膽大妄為”確實令蔣介石大為惱火,准備對他採取行動。處境危殆,鄒韜奮考慮再三,不得不再度流亡。前次流亡,負債尚未還清,在經濟上無力遠行,他隻好出走到距離較近的香港。時隔幾年后,張群在重慶向鄒韜奮無意間透露:“那次接你到南京,是蔣尋奇才,因為陳布雷太忙,要你留在南京幫幫布雷先生的忙。”蔣介石竟要鄒韜奮做“陳布雷第二”,殊不知鄒韜奮是硬骨頭。

三、“轉移工作地點,向前努力奮斗”

辦一種合於人民大眾所需要的報紙,是鄒韜奮長久的願望。1932年,《生活日報》在上海沒有辦成,1936年6月7日,終於在香港的貧民窟誕生了。《生活日報》在香港出版55天,共出5期,日銷量為2萬份。這比當地的日報五六千份好多了。但是由於香港偏離抗日救亡運動的中心,沒法滿足讀者的要求。8月1日,《生活日報》遷移到上海,鄒韜奮不顧個人安危,也跟著回到上海,進行報紙的恢復工作。但因國民黨政府不給辦登記手續,《生活日報》沒有再和讀者見面。

團結、御侮是救國會忙碌的兩件大事。鄒韜奮積極參與援助綏遠抗戰,積極支持日商紗廠工人罷工,在《生活星期刊》發表社論積極聲援。當時,有朋友告誡鄒韜奮將有被捕的危險,鄒韜奮說:“我以胸懷坦白,不以為意,照常做我的工作。我這時的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綏遠的被侵略,每日所焦思苦慮的只是這個問題。”1936年11月22日深夜,鄒韜奮卻突然地被捕了。

1937年8月3日,鄒韜奮從蘇州獄中釋放,回到上海,立馬投入到全國團結御侮的活動中。8月9日《抗戰》第1號問世,還增加出版6天1期的《抗戰畫報》。同時,鄒韜奮還兼任《國民周刊》的評論委員會委員,統由生活書店發行。他以生活書店和《抗戰》三日刊為據點,利用宣講的嘴和鋒利的筆,對時局作出敏銳的觀察,對各方動向作出深刻的分析,批判漢奸和准漢奸的“亡國論”,批判急於求成的速勝論,駁斥汪精衛親日派的投降謬論。

淞滬抗戰,上海戰局支撐3個月,11月12日,上海淪陷。鄒韜奮和他的摯友以及生活書店的大部分干部准備西撤,重點是重慶和西安等地並部署內地開設分店。11月27日,鄒韜奮坐一條法國船離開上海。鄒韜奮對這次流亡的心情曾說:“第三次流亡的心理,和第一、二兩次以及以后幾次都迥然不同。”這次是因為“轉移陣地的流亡,也只是為工作的轉移地點。”惟其如此,“這次的流亡更富有向前積極努力奮斗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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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楊翼、謝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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