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家民
追隨陳獨秀,一起參加托派組織
1927年,中共五大在武漢召開,高語罕作為代表與陳獨秀一起參加會議。不久,陳獨秀被免去總書記職務。被免職的陳獨秀認為中國革命處於低潮時期,不應與敵人蠻干,白白犧牲自己的同志,因此向中共中央陳述自己的意見與建議,結果遭到中央“左”傾錯誤領導人的批評。在看到“左”傾中央繼續視革命形勢處於高潮、而不斷進行諸如飛行集會,並指示紅軍進攻大城市的情況下,陳獨秀接受了托洛茨基主義,並開始了托派活動。而此時,在上海春野支部的高語罕,與陳獨秀的觀點一樣,和堅持“左”傾思想的人發生了激烈爭論。后來,陳獨秀被開除出黨。
1929年11月,在上海華德路余慶裡一間客堂裡,坐著兩桌麻將客。洗牌的聲音嘩啦嘩啦傳得很遠,“小伙計”宋季仁跑進跑出,又是買煙又是打開水,兩隻眼睛警惕地打量著門口走動的人。
這是春野支部一次黨的重要會議,議題是開除高語罕出黨。參加會議的除高語罕外,還有李克農、錢杏邨、嚴啟文、章明卿、侯魯史和他的愛人老梅等。支部書記侯魯史宣布了黨的決定。高語罕拿牌的手抖了一下,又疑惑地看了看主持人,推推眼鏡問道:“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呢?”
“因為你參與了陳獨秀的托洛茨基取消派,你們以中共反對派自居,公開組織托派小團體,這違背了黨章。”主持人打出一張牌后說。
“我不承認我是托洛茨基分子。”高語罕爭辯道。“你們知道。我與陳獨秀不僅是老鄉,而且是多年的知交,但我並沒有參與他的治黨方針,我不過一介書生而已。把他開除出黨,又何必牽連我呢?”
“實際上你們都接受了托派的觀點,參加並領導了中國托派組織。”
“我不同意。”
“那就表決吧!同意開除高語罕出黨的舉手。”主持人挨個看著與會者,拿下頦點著數。
全體都舉了手。李克農問警衛宋季仁:“你呢?”
宋季仁放下水壺,也舉起了手。
主持人宣布:“一致通過了。”
高語罕唉聲嘆氣。其實,這次開除高語罕的黨籍,是在中共中央和江蘇省委的責令下進行的。支部中那些過去由高語罕介紹入黨的他的學生們心情是矛盾的。他們很有人情味,最后為老師送了行。
1929年12月10日,陳獨秀發表《告全黨同志書》,表示擁護托洛茨基的主張,反對共產國際和中共中央。高語罕在上面簽了字。15日,他和陳獨秀、彭述之等在上海成立了托派組織“無產者社”,公開發表了《我們的政治意見書》。
從此,高語罕走上了另一條政治道路。不過,也許對“革命”已經沒有了熱情,高語罕參加托派后,並沒有進行過太多的托派活動,見諸史料的,更多的是他在從事文字著述活動,或者說是在以文謀生而已。
1947年3月,高語罕胃癌復發,臥床不起,無錢治療。他曾想回正陽關養病,可當時國共兩黨正在打內戰,淮河兩岸兵荒馬亂,重病在身,出行不便,於是他就寫信請妹妹來南京照顧自己。后來病情惡化,他被學生王持華等人送進醫院搶救。4月23日,溘然而逝。時人評價高語罕:“畢生知己陳獨秀,身后蕭條一樣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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