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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毛泽东在北大

张家康

2013年11月22日10:04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世纪风采》授权中国共产党新闻网独家发布,请勿转载

1918年8月15日,青年毛泽东为新民学会赴法勤工俭学的事,由长沙乘火车到北京,这是他第一次走出湖南的长途之旅。他没有去法国,而选择留在北京。10月,经恩师杨昌济的介绍,他被安排到北京大学图书馆当助理员,次年3月,因母亲病重离职归湘。在北大的不到半年的时光,他读了很多的书,接触了很多的人和事,特别是结识了李大钊、陈独秀等中国最早接受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革命先驱,这一直深植于他记忆之中并带来深远的影响。

优秀的师范生

1913年春,毛泽东被湖南第四师范录取,师范学校为5年制。次年春,第四师范合并入第一师范。第四师范是春季开学,而第一师范是秋季开学,毛泽东重读了半年预科,到1918年暑期毕业,他实际成为读了5年半的师范生。在这所学校里,对他影响至深的教员有杨昌济、徐特立、袁仲谦、黎锦熙、王季范、方维夏等,其中尤以杨昌济的影响最大。杨先生对这位农家子弟很感兴趣,其日记中写道:“余因以农家多出异才,引曾涤生、梁任公之例以勉之。”杨先生期望不可谓不高,希望毛泽东像曾国藩、梁启超一样出类拔萃、人才辈出。仅比毛泽东长4岁的黎锦熙和毛泽东来往密切,相交于师友之间,在读过毛泽东的日记后,他写道:“在润之处观其日记,甚切实,文理优于章甫,笃行两人略同,皆可大造。”

剧烈动荡的社会呼唤“大造”之才,而毛泽东也正关注着变幻的政治风云。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消息传来,一师学生编印《明耻篇》小册子,毛泽东在封面写下:“五月七日,民国奇耻;何以报仇?在我学子!”他还在挽学友的诗中写道:“我怀郁如焚,放歌倚列嶂。列嶂青且蒨,愿言试长剑;东海有岛夷,北山尽仇怨。荡涤谁氏子,安得辞浮贱!”那种对民族危难的沉重忧患,那种以雪耻救亡为己任的情怀抱负,溢于字里行间,跃然纸上。更令人称奇的是,他在给肖子升的信中就警告:中日之间“二十年内,非一战不足以图存,而国人尤沉酣未觉,注意东事少”。后来的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果然应验了这一石破天惊、防患未然的预言。

正是由于杨先生的介绍和推荐,《新青年》给他开启了另一扇认识中国与世界的窗口。陈独秀所说的“伦理的觉悟是吾人最后之觉悟”对他的感触极深,循着新文化运动的思路,他在努力地探索,为此阅读了许多哲学和伦理学的著作,而他兴趣最大的是伦理学,他认为,“伦理学是规定人生目的及达到人生目的的方法之科学。”之所以如此认识,是因为他觉得“国人积弊甚深,思想太旧,道德太坏”,而要改变这种状态,就必须“从哲学、伦理学入手,改造哲学,改造伦理学,根本上变换全国之思想”。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一生酷爱游泳的毛泽东,不仅能在江河湖海中“胜似闲庭信步”,而且对改造中国与世界,充满着“舍我其谁”的自信和“拿得定,见得透,事无不成”的意志。他常对人说,好男儿要为天下奇,读奇书,交奇友,做奇事,做个奇男子。同学们用谐音给他取名为“毛奇”,以历史上普鲁士的一名很有学问的将领毛奇相比喻。在一师就读期间,学校组织人物竞选活动,毛泽东在34名当选者中,得票最高,而在德、智、体三方面都有得票者,惟有毛泽东一人。

1918年4月14日,新民学会在蔡和森家正式成立,到会的有毛泽东、蔡和森、肖子升、何叔衡、肖三、张昆弟、陈书农、邹鼎丞、罗章龙等。这是五四时期最早的新型社团之一,宗旨是“革新学术,砥砺品行,改良人心风俗”。肖子升为总干事,毛泽东、陈书农为干事。学会成立不久,肖子升去了法国,会务便由毛泽东主持。1920年冬,由毛泽东撰写的《新民学会会务报告》说:“会章系鼎丞、润之起草,条文颇详;子升不赞成将现在不见诸行事的条文加入,颇加删削。”肖子升“颇加删削”的条文,恰是毛泽东所提激烈的政治主张。一激烈一温和,这是两位好友最终分道扬镳的主要原因。

其实,毛泽东此时的思想信仰仍未确定,亦如他所说:“是自由主义、民主改良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观念的大杂烩。……但是我是明确地反对军阀和反对帝国主义的。”

1918年6月下旬,新民学会召开会议,认为留法勤工俭学很有必要,应该尽力进行,推举蔡和森等“专负进行之责”。蔡和森到了北京后,给毛泽东寄来了一封信,十分同意毛泽东的新民学会的方针意见,信中说:“兄对于会务,本有经纶天下之大经,立天下之大本的意趣,弟实极表同情,且尤不讳忌嫌疑于政党社会党及诸清流所不敢为者之间。以为清流既无望,心地不纯洁者又不可,吾辈不努力为之,尚让何人去做?此区区之意,相与共照也。”“三年之内,必使我辈团体,成为中国之重心点。”他们真的做到了这一点,新民学会会员大多成了中共早期党员,担当起中国革命的重任。

杨昌济此前已在北大哲学系任教,赴法勤工俭学的信息就是他传递回家乡的,并让一师的学生们积极准备赴法留学。这时的湖南政局混乱,政权更迭频繁,教育已经摧残殆尽,学生已至无学可求的境地。勤工俭学便是一条新的出路。蔡和森在北京忙碌之际,常去杨先生处。6月30日,蔡和森在致毛泽东的信中说:“兄事已与杨师详切言之,师颇希望兄入北京大学。”北大校长蔡元培“正谋网罗海内人才。”“吾三人有进大学之必要,进后有兼事之必要,可大可久之基,或者在此。”“兄事”当指毛泽东正在长沙筹划赴法勤工俭学的事,“吾三人”是指毛泽东、蔡和森和肖子升。他们都是杨昌济最看重的学生。杨昌济希望毛泽东先“入北京大学”,以造学业和事业的“可大可久之基”。

在全国准备赴法勤工俭学的学生中,湖南是报名最多的省份,毛泽东担心大量人才外流,造成基础教育薄弱,所以,他在致同学罗学瓒的信中说,同人已没有几个从事小学教育,“后路空虚,非计之得”。认为罗学瓒从事教育工作最适宜,不如留下从事教育。在安顿好患病的母亲后,毛泽东于8月15日离开长沙前往北京,途中因铁路被大水冲断,延至19日到达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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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吴思瑶、赵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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