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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人瞿秋白

张家康

2014年10月11日15:36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晨报》特派记者之路

瞿秋白曾十分自信地说:“讲到我仅有的一点具体智识,那就只有俄国文罢。”当北京《晨报》发出招聘特派记者前往俄罗斯“担任调查通讯事宜”的启事时,他胸有成竹地前往应聘,并很快被应聘为《晨报》特派记者。苏维埃俄国是在旧制度的废墟上建立起来的,百废待兴,经济生活极端艰难,曾是当年赴俄留学生的肖劲光将军,就是在晚年还依稀记得当年的经济窘境:“工厂、矿山遭到严重破坏停产了,农村遭受兵祸,被洗劫一空,天灾人祸,粮食欠收,人民贫穷不堪,各种物资极其缺乏。到处都是弹痕累累,道路桥梁被破坏得不像样子,全俄处于普遍饥荒之中,每天都有人饿死在路旁。”

去路迢迢,前景堪忧,亲友们纷纷劝阻,他充分理解亲友的好意,但是,他又不甘生活在“寒风刺骨,腥秽污湿的”“黑甜乡”中,一种生命的本能驱使他去找寻彼岸的光明。俄罗斯革命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诚如他在《多余的话》中所说:“北京晨报要派通信记者到莫斯科去,来找我。我想,看一看那‘新国家’,尤其是借此机会把俄国文学好好研究一下,的确是一件最惬意的事。”1920年10月16日,他踏上了风尘仆仆的苏俄之路,他在途中愉快地写道:“灯塔已见,海道虽不平静,拨准船舵,前进!前进!”

他是个使命感、责任感极强的文化人。在旅途的颠波辛劳中,他仍抓紧时间采访、调查,仅1920年10月至1921年1月,便编写出20余篇通讯稿,分别寄给《晨报》和《时事新报》。1921年1月25日,他到达莫斯科,在《真理报》的帮助下,参观了很多地方,如特列嘉柯夫美术馆、莫斯科大剧院、克里姆林宫、托尔斯泰故居陈列馆和幼儿院、劳动学校等,会见了诗人马雅可夫斯基、教育人民委员会委员长卢那察尔斯基和托尔斯泰的孙女苏菲亚。而最令他难忘的是,在苏俄期间,曾有幸见过列宁,并与列宁有过当面交谈。时隔数年,他在与羊牧之谈话时,还不无兴奋地忆及此事,羊牧之在《我所知道的瞿秋白》一文中说:“有一次晚上去看他,他从抽屉里翻出一张照片,很有历史价值的照片。我一看是快镜摄的秋白与列宁合摄的半身像。列宁立在中间,秋白紧靠着站在右边,……我说:‘你见过列宁几次?’他说:‘两次,他和我谈过多时话哩。’”他告诉羊牧之:“列宁曾说:‘俄国认为中国为全世界最亲密的友邦……必须协力抵抗帝国主义的侵略和欺骗。’又说:‘我们对于东方民族,是极端平等看待,对于她的文化,尤其有兴趣……。’”

这时,俄共正在召开第十次代表大会,他以新闻记者身份参加了大会,他的长篇通讯《共产主义之人间化———第十次全俄共产党大会》,便是对苏俄革命的全景式的热情报道,由于文章长达3万字,《晨报》在刊用时,竟连载了27次。他全面、热情地向中国人民报道了苏俄十月革命后的政治、经济、民族和外交诸方面的状况,认为“实行共产主义是伟大,而且艰巨的‘工程’”。“中国人亦应当用一用心”,究竟怎样才能使国家强盛起来,他写道:“俄国革命是一部很好的参考书呵。”苏俄的共产主义已“人间化”,并向全世界辐射,必然影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中华民族。两年的时间,他采访了苏俄的众多人物,上自苏俄领袖,下自平民百姓,去过工厂、乡村,调查了苏俄政治、经济、文化、外交、民族等各个领域,撰写出60多篇旅俄通信(其中遗失10多篇),《晨报》以“莫斯科通信”专栏发表了40多篇通信共有16万字,中国读者通过阅读这些通信,较为清晰地了解到苏联的真实情况。

他除担任《晨报》特派记者外,还担任莫斯科东方大学中国班教员和理论课翻译。在此之前,1921年5月,张太雷已介绍他加入俄国共产党,次年2月,又参加中国共产党,作为一名共产主义者,向年轻的革命者传播马克思主义理论,自然是责无旁贷的政治责任。他借助《俄华辞典》翻译、讲授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著作,他也由此而信仰、传播马克思主义,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的思路已经在青年时期走上了马克思主义的初步,无从改变。”

他在苏俄的卓越工作,通过《晨报》的“莫斯科通信”专栏,在中国读者心目中产生了积极的影响,中共中央也密切地关注他的工作。1922年11月5日至12月5日,中共中央委员长陈独秀出席共产国际四大,对瞿秋白会议期间的工作很满意。会议结束前,便要求他回国工作。他也感到自己对中国太陌生了。这年底,他便踏上归国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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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张湘忆、谢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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