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兰
宋哲元在检阅二十九军部队
全面抗战爆发后,1937年7月28日,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率秦德纯、冯治安、张维藩等由北平抵达保定,向军事委员会驻保定办事处主任熊斌报到。宋哲元、冯治安带着全体军部人员于8月上旬移驻河间。不久,国民政府决定成立第一战区,二十九军升格为第一集团军,和第二十集团军共同负责平汉线及陇海线中段的抗日作战。
津浦线作战
宋哲元率第一集团军迅速赶到任丘以东惠保线阵地后,命令七十七军一三二师王长海部守大城以北的子牙镇,三十七师刘自珍部守青县以北的流河镇、唐官屯;五十九军的两个师沿碱河南岸构筑阵地,并派出警戒部队于静海县,与天津方面的敌人保持接触;石友三部的两个保安旅集结于德州附近;何基沣的一七九师和郑大章的骑兵师则控制在泊头、河间一带。此时,正值连日阴雨,保定以东地区平地水深数尺,运转困难,联系不易,预制的钢筋洋灰掩体多被淹没。
9月上旬,津浦线方面的日军开始活动,主力是矶谷师团。到了9月中旬,日军发动了全面进攻,在攻占静海县后,继续沿运河和铁路线前进。由于河水到处泛滥,日军即以装甲汽艇为掩护,步兵均携带着救生圈,在飞机大炮的支援下,突破了闸口的流河镇的阵地,并利用装甲汽艇沿运河猛冲。而第一集团军连野炮、山炮都没有,单靠轻武器无法完全封锁运河,日军冲到我后方登岸包抄第一集团军侧背,第一集团军只能借助子牙河、运河的洪水,作为阻止日军进攻的阵地。虽然如此,第一集团军将士仍然支持了一个月,以致许多战士因长期在水中浸泡下肢腐烂。日军久攻不下,于是改变策略,从海路包抄第一集团军后路,第一集团军后方失陷,只好全军向沧石线的沧县附近的阵地撤退。
转战冀南
宋哲元率部南撤后,日军为策应对太原的进攻,把原来石家庄一带的日军也调进娘子关,直逼寿阳;原驻邢台一带的日军,同时沿平汉路南下,进攻安阳。蒋介石见状,命令宋哲元部侧击安阳东北。宋哲元根据当时的情况,认为应该采取“避实击虚、围魏救赵”的办法,要求向邢台出击,旨在“支援商震部的同时,策应山西方面的作战”。这一主张得到蒋介石和程潜的嘉许。
宋哲元当即决定以一部防守大名,抽出大部兵力,分进合击,限期向邢台急进。
当日方侦知第一集团军的行动后,就由邯郸派出了约有一个混成旅团的兵力,配备多辆坦克,向大名袭来。当时何基沣的一七九师奉命防守大名,第三十七师吴振声旅亦临时归其指挥。何基沣命令一七九师柴建瑞旅驻防城西一带;汤传声旅驻防城内;吴振声旅驻守大名西北数十里的魏县镇。
当得知日军抵达魏县镇时,何基沣立即亲往指挥。由于日军准备充足,且有飞机大炮和坦克协同作战,吴振声旅在激战一天后伤亡很大,不得已逐次后撤。何基沣见状,立即指示在大名的两个旅准备战斗。敌人进逼大名时,派出大批土匪、汉奸混进城内,到处进行扰乱、纵火;日军飞机前来轰炸时,汉奸们竟用火把指示目标。何基沣得到报告后,立即命令各部队协同地方警察予以捉拿,土匪、汉奸们一部分被捕归案,其他的仓皇逃窜。但日军到达大名后,已经获取了守军阵地的情报,所以在战斗开始后,何基沣所部在敌人飞机轰炸和炮击下,遭受到重大伤亡。不久,日军用坦克进行冲锋,处于平原作战的何基沣部没有对抗坦克的武器,只能以轻武器硬拼。激战一天后,城西阵地被日军突破,何基沣只好退守城垣。
城北有个高地,高地上有个教堂,何基沣原打算在这个制高点上建立坚固据点固守,但教堂声言“中立”,拒绝双方在那里作战,何基沣部只得放弃。谁知日军到达后,无视教堂的“中立”,立即抢占了这个制高点,结果北城阵地深受瞰制。日军的主力即由北面进攻,何基沣赶到北城指挥,激战一天。黄昏后,何基沣拟召集几个旅长研究如何调整部署与日军作战,却只见部队情况混乱,找不到指挥官。这时参谋长王檄鳌赶来报告说:“敌人已经进了城。现在城里只有一个师部。”此时城内枪声四起,何基沣只得下令:师部带着警卫连向南撤退。大名遂于11月10日失守。何基沣在百感交集情况下,愤而自戕,幸有副师长曾国佐在旁拉住他的右臂,未中头部,弹从左胸穿过,未致殒命。
回旋豫北
1937年12月,第一集团军总司令部由濮阳移驻河南新乡,原属第一集团军的五十九军调归第五战区李宗仁指挥,六十八军又被调走构筑黄河南岸工事。1938年春,宋哲元率领七十七军和万福麟的五十三军向冀豫之间的敌人进攻,因缺乏友军支援致战斗失败,新乡弃守。自平津沦陷后宋哲元就患高血压肾病,但一直坚持在前线指挥战斗,大名失守后,更是身疲力竭,豫北作战时他曾两次殿后,几乎和日军坦克相遇,撤到济源时两腿已肿胀得不能站立。宋哲元率七十七军撤到获嘉火车站(获嘉西关外)时,在站台上死也不肯再撤,决心和日军做“殊死一战”。秦德纯上前劝他上车,他仍然不走,最后被秦德纯命令部下将他架上火车离去。
不久,宋哲元的身体由于严重透支而更加恶化,不得已向蒋介石提出辞去第一集团军司令职务的请求,转调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后来肾病转成癌症,只好离职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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