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新聞>>黨史頻道>>歷史珍聞

毛澤東與《關於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的形成

李東朗
2013年05月14日09:13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字號 】 打印 社區 手機點評 糾錯  E-mail推薦: 分享到QQ空間  分享


實事求是評價博古路線的錯誤和特點

《歷史草案》的重點是分析九一八事變至遵義會議時期的路線錯誤,其內容在全篇16個問題中佔了10個。其時,毛澤東認為這條路線的主要負責人是“博古同志”(后來修改時加上了王明的名字,改為“王明同志與博古同志”)。他指出:“博古同志領導的這條路線是在思想上、政治上、軍事上、組織上各方面都犯了嚴重原則錯誤的,集各方面錯誤之大成,它是形態最完備的一條錯誤路線。”

毛澤東逐一對其錯誤進行了闡述。

在思想形態方面,毛澤東認為博古的路線是“左”傾路線,犯了主觀主義與形式主義的錯誤。其在認識論上是主觀主義,方法論上是形式主義。毛澤東指出:博古等不懂唯物論,不從變化的客觀實際出發,隻從主觀願望出發,提倡教條主義或本本主義,把馬、恩、列、斯的話一字一句地裝進黨的指導文件中去,機械地搬運蘇聯的經驗。博古等“片面的、孤立的看問題,把客觀現實的片面加以主觀的夸張,迷惑於事物的表面現象而拋棄其本質,割斷歷史,這就是他們的方法論”。

毛澤東批評說:他們的唯一本領是引証馬、恩、列、斯,作得出夸夸其談的長篇大論,寫得出成堆的決議指示,其實連半點馬、恩、列、斯也沒有嗅到。這種主觀主義與形式主義的思想形態,是比較陳獨秀、李立三兩個錯誤時期還要更加發展的,其流毒也最廣泛,甚至現在在黨內也沒有肅清。

在政治形態方面,毛澤東認為,從九一八事變至遵義會議時期的中央領導犯了“左”傾機會主義錯誤,表現在:對形勢估計上,否認日本入侵對中國社會各階級在政治上產生的影響,繼續強調一切地主資本階層及其各黨派“一概是反革命的”,同時夸大工人與農民已經革命化,不滿20萬的紅軍比較一切帝國主義在華武裝力量和200萬以上的國民黨軍隊民團的總數還“佔優勢”等﹔主張在上海進行中國的十月革命與建立上海蘇維埃,否認公開工作與秘密工作的配合,打倒一切小資產階級與民族資產階級的政治派別,強調紅軍和帝國主義、國民黨的“決戰”﹔在對中國的許多根本問題解決上,混同資產階級革命與社會主義革命,否認中國革命的不平衡性與長期性,對於革命轉變問題與革命根據地的錯誤了解﹔等等。所有這些,不但是對“立三路線”的復活,而且發展了它。

在軍事形態方面,毛澤東認為,博古路線否認紅軍的游擊性,不適當地提倡“紅軍的正規化”,在1931年至1933年是打大城市的軍事冒險主義,到1934年第五次反“圍剿”轉到軍事保守主義,實行“短促突擊”的軍事防御路線和拼命主義,在1934年冬以后則轉到完全的逃跑主義。

在組織形態方面,毛澤東認為,“左”傾路線表現了極端惡劣的宗派主義。這首先表現在1931年9月間由未經任何法定機關選舉,而僅依兩個政治局委員指派臨時中央的領導人,在臨時中央人選的委任上,“故意地壓抑劉少奇同志(他是很好的與很老的群眾領袖,又是政治局委員),而提拔了兩個新黨員(博古、洛甫)”“來掌握全黨最高實權的怪事”﹔在1933年2月臨時中央遷到蘇區后,打擊了在白區和蘇區的差不多一切的上層、中層老干部,以及多少提出了不同意見的其他干部,徹底執行了“欽差大臣制度”﹔實行“肅反”中的逼供信政策,把許多蘇區的黨和非黨的好同志誣陷為反革命加以逮捕或殺害﹔在長征前夜,故意與惡意地拒絕與丟棄瞿秋白、何叔衡、毛澤覃等同志﹔至於把中央領導變成三人團,變成外國顧問一人專政,剝奪政治局委員與聞軍國大計的權力,甚至根本停止政治局的工作,“則是宗派主義的最高領導機關中發展到了極點的時候”。這樣惡劣的組織政策與干部政策,是任何過去犯路線錯誤的時期所沒有見過的。

毛澤東還分析了博古路線的主要特點:一是,形態完備。“在思想形態上,在政治形態上,在軍事形態上,在組織形態上,色色具備,無奇不有,超過陳獨秀與李立三。”二是,時間長久。“延長了三年四個月之久,而陳獨秀與李立三犯路線錯誤的時間則各隻有半年。”毛澤東指出:博古路線的后果非常嚴重,白區黨的組織力量(除了北方和文化界還保存一點極小的力量外)差不多損失了100%,在蘇區與紅軍方面則損失了90%的力量,僅剩下陝北一個蘇區和到達陝北的3萬多紅軍及南方的幾百名游擊隊員。

根據以上分析,毛澤東指出:“所以我們說,‘左’傾路線是比之陳獨秀右傾機會主義路線與李立三‘左’傾機會主義路線形態更完備,時間更長久,結果更嚴重的一條機會主義的路線。”

需要指出的是,毛澤東在指出博古路線嚴重錯誤的同時,並沒有完全否定這一時期中央的工作。他指出:“左”傾路線是錯誤的,但“也不是說在這條路線的整個時期,全黨沒有做一件好事”。並以中央蘇區為例,指出在打贛州一役失敗后,隨即糾正錯誤﹔在第四次反“圍剿”時,實際指揮紅軍行動的同志接受了正確的意見,取得粉碎這次“圍剿”的勝利﹔在第五次反“圍剿”的個別的戰役作戰中,改變了上面的死板的命令,也取得了一些勝利,以及在形式上發布抗日宣言和與十九路軍訂立同盟等。此外,在推翻國民黨、建立蘇維埃,實現土地革命的奮斗目標上,在要同進攻蘇區的敵人進行作戰上,以及在沒收地主土地分配給無地和少地的農民這一點上等,都和正確路線的主張“並無什麼不同”,因此,也就可能作出一部分成績。

這個《歷史草案》原先准備提交11月的中央政治局會議討論和通過,但毛澤東把它擱置起來,沒有提交政治局討論。其原因大約有:一是,1941年“九月會議”對四中全會的認識不一致。二是,幾位重要的政治局委員不在延安,要等他們參加討論后完善決議。這個想法具體反映在1942年2月21日他致周恩來的電報中:“政治局在去年十月間曾詳盡檢討了過去路線問題,一致認為四中全會至‘九一八’中央路線基本上是正確的,但有好幾個嚴重原則錯誤,‘九一八’至遵義會議中央路線是錯誤的。遵義會議以后中央路線是正確的。結論已寫好,尚待七大前周及少奇、德懷回來方能討論決定,交七大通過,在內部發表(對外不發表)。”三是,毛澤東對此事非常慎重。在土地革命時期的很長時間裡,毛澤東遠在中央革命根據地,對六屆四中全會的情況、王明進入中央領導核心的經過、王明在中央具體干了些什麼,及其思想、決策對中國革命產生的嚴重危害等,毛澤東在此時並不清楚(是在整風過程中逐漸了解的)。因此,毛澤東雖然對王明、博古及其路線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但他還需要進一步研究和深化。這在他后來的一系列論述中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如1945年4月21日他在七大預備會議上作的《“七大”工作方針》報告中說:“我們現在學會了謹慎這一條。搞了一個歷史決議案,三番五次,多少對眼睛看,單是中央委員會幾十對眼睛看還不行,七看八看看不出許多問題來,而經過大家一看,一研究,就搞出許多問題來了。很多東西在討論中你們提出來了,這很好,叫做謹慎從事。”

(責編:孫琳、王新玲)


相關專題
· 期刊選粹

  • 最新評論
  • 熱門評論
查看全部留言

·焦點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