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溥儀出庭——東京審判中的歷史性一幕

2013年11月19日09:03   來源:北京日報

原標題:溥儀出庭

出關前后

根據法庭規定,証人出庭后的第一階段是直訊部分,由提証一方對証人的身份、所見所聞進行問答。

根據《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庭審記錄》記載,溥儀給自己設計了這樣的開場白:“我繼位之后的第三年,1911年,國內發生了革命,一個偉大的人物孫中山先生領導國民黨,推翻了腐敗的清政府,這是一次非常進步的運動……”

一個被推翻了的前朝皇帝,稱孫中山是“偉大的人物”,用 “腐敗”一詞形容自家王朝,說中國革命是 “非常進步的運動”,這一切都成為當年報紙上的奇聞。

不過,這樣的自我剖白對審判並沒有價值,法庭的評價僅有一句“離題太遠”。負責詢問的檢察長季楠立刻拋出了關鍵的問題,“你退位后為什麼要離開天津去滿洲?”

溥儀是如何出關的,直接關系到偽滿洲國是如何成立的。

在溥儀的口中,這是脅迫和綁架下的行為:“(‘九一八’事變后)當時在天津相繼發生了種種奇怪和危險的事情。有一天,有人借中國人的名義,送來一筐水果。打開一看,原來裡面裝的是炸彈。不久,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官香椎浩平將軍來了,他說在天津住很危險,勸我到旅順去。實際是強制前往,我不得已才去的。”

長春市溥儀研究會副會長王慶祥說,溥儀離開天津是日本長期策劃與准備的結果,為了在侵佔東北后將溥儀誘騙到東北,各方面勢力軟硬兼施。

根據“皇姑屯事件”的策劃者河本大作后來的供詞,1929年秋,日本軍部便決定在“滿洲問題”上啟用溥儀。東北是清王室的發祥地,當地的舊王公貴族對溥儀抱有忠誠,便於控制。軍部認為,由於幼年退位,沒有強大的后台和根基,溥儀是一個易於駕馭的對象。

1931年9月22日,沈陽的槍炮聲剛剛平息,板垣征四郎在沈陽參加了關東軍的秘密會議,會上炮制出所謂的“滿蒙問題解決方案”,提出要以溥儀作為“國家元首”建立“新政權”,“領土”包括東北及蒙古,“國防和外交”由日本帝國掌握。9月30日,板垣還專程派人前往天津與溥儀接觸,因為種種原因,未能成功。

這時,說得一口流利中文的土肥原賢二出現在溥儀面前。

土肥原賢二是個長期在中國從事間諜活動的陰謀家,他在各路軍閥中游走多年,致力於分裂中國的勾當,日本投降后,他作為28名甲級戰犯之一,被東京法庭批捕。

1931年3月,日本在天津設立特務機關,土肥原任機關長,那時就與溥儀多有接觸。“九一八事變”當天,土肥原被召回隸屬於關東軍司令部的奉天特務機關,成為事變核心指揮之一。10月25日,土肥原又到了天津。

對偽滿洲國的建立,溥儀其實不像他說的那樣完全被迫。在他看來,那是一個復辟清王朝的機會。在和土肥原的會面中,溥儀最關心的是“滿洲國”的“國體”,當時,土肥原賢二信誓旦旦地表示,“當然是帝國,這是沒有問題的。”

但在溥儀的智囊中,一直存在兩方意見,包括他的生父載灃、老師陳寶琛在內的一些人始終對日本人心存懷疑,不贊成他貿然前往東北。溥儀開始有幾分猶豫,這時,一些帶有威脅意味的“禮物”出現了,也就是溥儀在法庭上所說的“水果炸彈”。

駐在靜園附近的日本兵拿走了炸彈,第二天便鑒定它們是張學良的兵工廠生產的。數封措辭強硬的恐嚇信也被送到了溥儀的桌面上,上面的基本意思都是“如果不離開,便會有生命危險”。驚嚇之中,溥儀決定,立刻動身去東北。

其實,第二天的《北平晨報》上便有人披露,炸彈是土肥原賢二安排的。

溥儀告訴法庭,1931年冬,他和板垣征四郎第一次見面。板垣對他說:“東三省的張學良舊政權壓迫人民推行劣政,所以發生了種種事件,嚴重影響了日本的既得利益,為了驅逐他們,謀福於民,希望能在滿洲成立新的政權。”板垣邀請溥儀當這個“新國家”的元首。

季楠問:“你答應了嗎?”

溥儀說:“我拒絕了,因為板垣希望新政權要用日本人做官。”

溥儀當時確實拒絕了板垣,卻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根據溥儀的自傳《我的前半生》中《會見板垣》一節,板垣告誡溥儀,“這不是大清帝國的復辟,這是一個新國家,由五個主要民族組成,即滿族、漢族、蒙古族、日本族和朝鮮族。”溥儀發現自己坐的不是大清的龍廷,便表示了反對意見。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屈服了。

溥儀是這樣解釋自己的轉變的,“我是真心想拒絕的。然而,一則有板垣用武力威脅,二則有我的顧問們以生命危險為理由勸我答應,三則因我已處在旅順也就被日本握在手中了,還有什麼話可說!一旦拒絕日本勢必殺我滅口。實在因為不得已,我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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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楊麗娜、趙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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