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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小平在莫斯科:一个革命者和未来改革者思想的形成

〔俄〕潘佐夫、斯皮恰克 著陈鹤 译

2013年07月26日09:21    来源:人民网-中国共产党新闻网    手机看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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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地的共产党员、共青团员都处于军事化管理状态。从1921年12月组织建立起,支部的领导就确立了这种秩序,他们认为有义务以铁的纪律驱除从落后、陈旧的父权社会继承下来的思想和观念。据比邓小平早来莫斯科三年、即1923年春来莫斯科的郑超麟回忆:“那里面分出了领袖和群众,领袖出令,群众受命,领袖不像是群众的同学,倒像是群众的师长……我们在法国时候也有领袖,但他们的领袖地位是在群众工作中自然表现,自然建立的,我们诚心承认他们是我们的领袖,但也认为他们是我们当中的人,比我们有能力,但同我们一样的人。而莫斯科的大学生对领导的概念却完全不同……他们不仅在领导面前卑躬屈膝,就连在私下里也不敢有不满的言语。我们被分成几个小组,每组四五个人。支部每周开一次到两次会。此外,还有其它不计其数的大会和小会。每次会短则两三个小时,长则四个小时。会场气氛非常紧张、兴奋、热烈。可我们都做了什么呢?什么也没做。有什么理论研究?什么也没有。会议的大部分时间消耗在‘个人批评’上。被批评者随后再去批评批评者。最终结果是大家都面红耳赤,心中种下憎恨的种子。”(《郑超麟回忆录》,香港,第58—60、66—67页。)

虽然任卓宣也来自法国,但他很快就接受了“莫斯科式”的风格,当了书记,并继续得到栽培。他笃信自己的政策,后来在回忆中写道:“我们的方式是符合列宁关于党的自我批评原则的……所有大学生都是来自小资产阶级的知识分子,所以我们必须注意,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我们必须强迫其改造自己的小资产阶级意识和资产阶级情调。”(任卓宣:《留学归国后的回忆》,《六十年来中国留俄学生之风霜踔厉》,台北,1988年,第74页。)

虽与邓小平相识,任卓宣还是马上对他进行了“改造”。到莫斯科一周后,邓小平要做自我批评。作为一名纪律性强的党员,邓小平还递交了书面声明:“我来此虽不久,团体对我已有很正确的批评,使我知道自己的缺点,向着自新的路上走去,向着使我成就一个真正共产党员的路上走去。我已有在我的错误中去改我的错误的决心,使自己得到进步。”(《邓小平年谱(1904—1974)》(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年版,第27—28页。)

中国共产党莫斯科支部总部不在东方大学,而是在另一所大学,即邓小平到达莫斯科两个月前开办的,坐落于沃尔洪卡16号的中国劳动者孙逸仙大学(以下简称“中山大学”)。以前这里是首都最古老的中学之一——莫斯科省立第一中学。与东方大学不同的是,中山大学主要是为中国人开办的,不仅招收中国共产党党员,还招收中国国民党党员。1924年1月,在保持政治和组织独立的前提下,中共党员加入国民党,从而建立了反抗帝国主义的统一战线。中山大学正是这个统一战线的教学中心。

邓小平、邓绍圣和傅钟在东方大学只停留了很短时间,也就是在他们到达莫斯科12天后即转到了中山大学。因为有共产国际执委会委员认为,把那些被寄予厚望的中国共产主义者派到这所苏联主要的“中国”大学更为适合。在东方大学的年轻人甚至还没来得及适应,该校校长格利高力·伊萨克维奇·布莱托已经把他们的档案交给了他的同事,中山大学校长卡尔·别加尔多维奇·拉狄克。

1926年1月29日,邓小平拿到了中山大学的学生证,学号233,俄文名伊万·谢尔盖耶维奇·多佐罗夫。学校又给每位新来的同学发放了全套的生活用品:衣服、大衣、肥皂、牙膏和牙刷(参见А.В.潘佐夫:《苏中关系秘史·布尔什维克与中国革命(1919—1927)》,莫斯科,2011年第237页。),分配了宿舍。第二天,也就是1月30日星期六,邓小平终于坐到了课桌前。中山大学的教学计划安排得非常丰富。

邓小平开始学习俄语、社会形态发展史(马克思主义史学)、中国革命运动史、东西方革命运动史、联共(布)历史、经济学、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是德国社会主义者卡尔·考茨基的《卡尔·马克思经济学说》)、党的建设、军事事务以及新闻学(课程设置的最后一个科目标注的是“报刊”)(参见俄罗斯国家社会政治历史档案馆,第530宗,第1卷,第16号;C.А.达林 :《中国回忆录(1921—1927)》,莫斯科,1975年,第176页。)。学期设置为2年,学生每周上6天课,每天8个小时(参见俄罗斯国家社会政治历史档案馆,全宗530,目录1,卷宗17,第53页。)(从1926年下半年开始——周一至周三每天8小时、周四至周六每天6小时(参见《在中国劳动者孙逸仙大学》,《真理报》1926年3月11日。))。

(责编:张湘忆、赵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