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社區        注冊

“紀念鄧穎超同志誕辰110周年”網上訪談

實錄:趙煒高振普廖心文李愛華談"我們的鄧大姐"

2014年01月20日18:41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主持人]:我想問一下趙秘書長,鄧穎超大姐逝世之后,她留下了兩份遺囑,這兩份遺囑有什麼區別?都講了什麼內容呢?

[趙煒]:鄧穎超去世之后,她的遺囑在《人民日報》公布了。最早是1978年7月1日,鄧大姐在我上班的時候,她就讓我准備好筆和紙,她說等一會兒要寫東西。她寫什麼,我事先不知道。因為以往有時候,她寫東西都跟我說。她看著,我很奇怪、納悶。她說,我一會兒寫出來,你就知道了。今天是黨的生日,我要給黨中央寫封信,是對我自己后事的安排。我說,大姐,太早了吧,你忙著寫它干什麼。她沒說什麼。我就給她准備紙。她第一個遺囑,我可以給大家念一念,這是她的原字。

[趙煒]:她的寫的是:中共中央:我是1924年在天津成立共青團的第一批團員。1925年3月天津市黨委決定我轉黨,成為中共正式黨員。人總是要死的。對於我死后的處理,懇請要求黨中央批准我以下的要求:

[趙煒]:1、遺體解剖后火化。2、骨灰不保留,撒掉,這是在1956年決定實行火葬后,我和周恩來同志約定的。3、不搞遺體告別。4、不開追悼會。5、公布我的這些要求,作為我已逝世的消息。因為我認為共產黨員為人民服務是無限的,所做的工作和職務也都是黨和人民決定的。

[趙煒]:1982年6月7日,鄧大姐又拿出筆和紙對這份遺囑認真地看了以后,仔細看的,重抄了一遍。我說,你別抄了。她說,不行,我得抄。根據當時的情況,她又補充了兩點。

[趙煒]:1、我所住的房舍,原同周恩來共住的,是全民所有,應交公使用,萬勿搞什麼故居和紀念等。這是我和周恩來同志生前就反對的。2、對周恩來同志的親屬,侄兒、侄女輩,要求黨組織和有關單位的領導和同志們,勿因周恩來同志的關系,或對周恩來同志的感情出發,而不去依據組織原則和組織紀律給予照顧安排。這是周恩來同志生前一貫執行的。我也是堅決支持的。此點對端正黨風是非常必要的。我無任何親屬,唯一的一個遠方侄子,他很本分,從來不以我的關系提出任何要求和照顧。以上兩點,請一並予以公布。鄧穎超 1982年6月7日 重寫。

[趙煒]:你就看看她自己多麼認真,根據當時的形勢,加了兩點,這兩點說實在的,對當時很重要,對今天,我覺得更重要。

[趙煒]:還有一份遺囑,兩份遺囑的性質不一樣,這就是鄧大姐非常有遠見處理她個人的后事。

[趙煒]:1982年11月5號,鄧大姐又寫了第2份遺囑,寫給六位同志委托處理她遺物的交代。因為她無而無女,她的后事,總理走了,好辦,該交的都交,不該交的都留給鄧大姐那兒。鄧大姐的交給誰呢,就留給我們工作人員清。怎麼清?鄧大姐替我們想好了,減輕我們的負擔,減輕組織的麻煩。當時,鄧大姐寫遺囑的時候,我說實在的,我的心情非常難過,常勸她,你寫那些,那麼早干什麼,現在不到時候。她說,等我不能寫的時候,已經晚了,趁我現在身體好、頭腦清楚,還能動筆的時候寫出來好。這也是為組織上好辦,對你也好辦。我活著的時候,有些事情你替我背,我死了不能再讓你替我背了。我寫出來公之於眾,大家會相信的。如果我不寫,你說出來人家不相信。

[趙煒]:的確,大姐給說中了,鄧大姐說得對啊,在她遺囑見報的時候,就有人打電話問我,是鄧媽媽寫的嗎?當我聽了她這句話,那時候剛剛逝世不久。我的眼淚就止不住的流下來了,哭著跟他說,這樣的文字,我是寫不出來的,這樣的筆跡我也寫不出來,這正中了大姐所說的。在這一點上讓我深深的感到鄧大姐的遠見,為組織著想,為我著想,為我們身邊工作人員著想,給我們創造了很好的工作條件來處理她的遺物。

[趙煒]:她的一封遺囑,我給你們念念。

[趙煒]:委托下列幾位同志辦的幾件事,楊德中、李琦、趙煒、張佐良、高振普、周秉德組成小組,請德中同志負責主持,趙煒同志協助。為什麼呢?楊德中當時他是管警衛的,總理去世后,他也管西花廳,鄧大姐的事。李琦是當時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的主任,張佐良是保健醫生,周秉德是他們家的一個侄女,六個人,方方面面都有了。

[趙煒]:關於辦理我死后簡化處理,已報清中央批准外,以下幾件事件由小組辦理:在我患病無救時,萬勿採取搶救,以免延長病患的痛苦,以及有關醫療人員和同志們的負擔。

[趙煒]:沒用完的工資,全部交黨費。我和周恩來同志共住的房子由原公家分配,應交公家處理。恩來同志和我歷來反對搞我們的故居,所有的圖書出版物,除由中辦發給恩來的大字理論和歷史書籍,仍退還原來機關外,其他的交共青團中央,酌分給青少年集中閱讀單位用。我的文件、來往通信、文書之類的文件交中央文獻研究室清理、酌處。我和周恩來同志所有的照片,也交中央文獻研究室。(她寫的是辦公室,實際上是研究室)。

[趙煒]:有些遺物可交公的,交公,或者交有關單位使用。我個人的遺物、服裝、雜件,交給分配合用的身邊工作的同志及有來往的一部分親屬留念使用。

[趙煒]:這裡她就講了,她都跟我交代,誰送的東西,比如說花瓶,讓我記住,還給本人。我真還了不少東西。

[趙煒]:以上諸事向委托辦理的同志,先此表示謝意,在以上范圍之內的其他物品,通由小組同志議處。

[趙煒]:這是鄧穎超1982年11月5日寫的。當你看了她的這兩篇遺囑,不知道你聽了有什麼感覺。我再給你講一講。

[趙煒]:當她寫完這個,好象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思,可她還總是囑咐我,趙煒,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把我給中央的信公布了,只是大家知道我已經不在了,就行了。所以她在7月11日走之前,10號的時候,她頭腦清楚,但說話吃力。趙煒,我的遺囑。我說,大姐,打住,您別說了,我知道,我早就交到中辦了。她怕我不交,她不放心,我說早交了。實際是早交了,她還問我。

[趙煒]:她把一個人生死看得很透,她說一個人生老病死是常情,誰也避免不了,誰也逃脫不掉。她的生死觀很明確,一個人死后大辦喪事,勞民傷財。她說,我反對在家搞吊唁。搞這些是給組織找事,是給你們添麻煩。說到這兒,她跟我開玩笑,她說,趙煒,你也該做一點好事,行行好,行不行?別搞成千上萬的人來吊唁,多麼麻煩啊!我說,大姐,你的要求,我一定向中央反映,我不打折扣,我一五一十的向中央報告。他們決定怎麼辦,我怎麼辦。所以當時鄧大姐11號去世,中央來了領導同志,在醫院的會議室談,我首先把鄧大姐的要求反映給了領導。

[趙煒]:但是當時人家也沒說什麼,趙煒你就在西花廳布置個靈堂,誰來就讓他們來,你也不號召,也不通知。那我們就接待吧。她的遺體可沒告別了,就在八寶山,火化那天告別的,沒特意在另外的地方,向北京醫院哪兒的。那天的人我沒法形容,人擠人,四個大門全開,后來我們沒辦法站那兒守靈,因為太晚了,四排往裡進,鞠躬都不能鞠。鄧穎超在人們心中地位很高。當時是7月,天氣多麼熱啊,人們都汗流浹背,可以看到人民對總理,對鄧大姐的情感,我們深深感動、受教育。


使用微信“掃一掃”功能添加“學習微平台”
(責編:趙晶、謝磊)
相關專題
· 紅色訪談
· 鄧穎超紀念館
  • 最新評論
  • 熱門評論
查看全部留言

熱點關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