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周恩來:永遠的榜樣》連載

第五章 人民的“總服務員”【4】

李洪峰

2018年04月11日08:20    來源:人民網-中國共產黨新聞網

這裡,是幾個關於周恩來照相的故事。

中國照相館坐落在北京王府井大街南口,這是一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的熱鬧地方。這家照相館技術高,服務好,所以生意特別興隆,南來北往的人們都願意在這兒拍照。1956年12月的一個星期天,中國照相館裡,很多人都在等候拍照。忽然,一個人走了進來,啊!是周總理,大家紛紛向他問好。周恩來向大家招手致意,然后走進照相室。照相室裡有一位戰士,正擺好姿勢准備照相。他一眼看到周總理,馬上敬禮,一定要讓總理先照。周恩來說:“你先照,我等一下沒關系。”那戰士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周恩來同他握手、攀談,問他叫什麼名字,在哪個部隊,戰士一一回答以后才依依告別。給總理照相,這家照相館還是第一次,攝影師有些緊張。周恩來說:“不要緊張嘛,一切聽你們的。”他坐在那裡,按照攝影師的要求移動著臉和身體的位置。照了半身相,又照全身相。攝影師想多拍幾張以便選取最好的作品。“總理,您的右手是不是放下來?”攝影師說。周恩來笑了:“我的右手受過傷,放不下來呀!”“啊,真對不起!”“沒什麼!”照完相,周恩來同攝影師和助手握手,連連說:“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照相館的全體職工,精心沖洗拍好的照片,還特意挑選了其中的半身相底片放大了四張,代表全店職工贈送給周恩來。周恩來接這照片非常滿意,他派人送來四張照片的錢款,還特意送給攝影師和職工每人一張照片,作為紀念。這張照片,在周恩來逝世以后,被放大了挂在他的追悼會會場上。如今,幾乎全世界都熟悉這張照片了。在照片上,周恩來親切地微笑著望著每一個人。

1961年4月15日到西雙版納景洪。午飯后,周恩來接見州縣干部,在合影留念時,西雙版納報社25歲的刀維漢因既興奮又緊張,慌亂中相機剛照了一張就出了故障,片子卷不過去。此時,其他記者都已經拍攝完畢,僅剩小刀一人在滿頭大汗地修相機。州委領導考慮到周恩來馬上就要乘車返回思茅,就請他去休息,但周恩來沒有動,親切地注視著身穿傣裝的刀維漢對大家說:“同志們,等一等,他是年輕的傣族記者,給他個鍛煉機會,讓他照幾張吧!”西雙版納4月的中午,驕陽似火,周恩來在炎炎烈日下站著等了好一陣,直到小刀將相機修好,照完相后才離去。

1973年1月9日,意大利著名攝影家焦爾喬·洛迪想給周恩來拍照。當他近距離觀察周恩來的時候,他被深深感動了:“他的微笑,他的高雅氣質,他的沉著穩重和高大形象立刻打動了我並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他是一個非常有涵養而且高雅的人,他的確懂得預知未來,預知自己的國家。我不是一個政治家,但我認為,如果說毛主席是一個偉大國家的舵手的話,周總理則憑他的勇氣為這個國家照亮了前進的道路。這是我的一點看法。”在他接近周恩來的時候,他說:“總理先生,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撒了謊,我向別人謊稱沒有帶照相機,但實際上我帶了。因為這是唯一的機會能為您拍一張照片,我再也不可能有其他的機會、再也不可能有像今天這麼好的運氣給您拍照了。”周恩來看了看焦爾喬·洛迪,幽默地說:“滿頭白發的人也會說謊嗎?”“是的,總理先生,我是說了謊。但是,如果可能的話,如果您願意的話,我這是第一次請求您,耽擱您一小會兒時間讓我為您照一張相。”周恩來對他笑了笑,說:“面對一個滿頭白發的人,我總是願意的。”焦爾喬·洛迪讓周恩來坐下來,拍下了第一張照片。但那時周恩來的眼睛幾乎是往地上看,焦爾喬·洛迪認為這張照片不太好。於是,走近周恩來,對他說:“總理先生,我不是一個出色的攝影師,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再為您拍一張照片嗎?”周恩來同意了。當焦爾喬·洛迪正在取景時,周恩來的一個秘書從遠處叫他,他的目光移向了遠方,朝著中國的未來看去。就這樣,焦爾喬·洛迪拍下了第二張照片。這張照片一發表,很快傳遍了千家萬戶,曾被鄧穎超贊為“恩來生前最好的照片之一”。

對革命先烈,周恩來一直念念不忘。

陳友才是戰爭年代周恩來的警衛參謀,抗戰初期犧牲了。這件事情,周恩來一直記在心裡。原延安地委書記土金璋回憶:1970年6月1日,鄧穎超大姐到延安來,在寶塔山跟我說起這個事。她說:“金璋同志,我有一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我這次來的時候,總理跟我說,陳友才同志是替他死的,你要想辦法把那個墳墓給找到。”這是周總理的指示,鄧大姐轉告的。我們就找過去在直屬隊的周恩來的警衛員,查資料,問群眾。經過我們調查研究,還組織了幾個人,基本上搞清楚了陳友才的墳墓肯定是在清涼山上。但是清涼山烈士的墳墓比較多,大致的位置大家講是靠南邊,到底是哪一座,說不清。1973年6月9日周總理來延安,他問我:“哎,我請大姐跟你說的那件事,你給我辦得咋樣啊?”我知道這就是問陳友才的墳墓找到沒有。我向他詳細匯報了。他把當時的戰斗經過,他怎麼脫險,給我說了一遍。大姐說過一遍,恩來同志又親自和我說了一遍。總理跟我講,陳友才是替他死的。陳友才身上裝著他的一個名片,他當時做交際和聯絡工作。陳友才穿的衣服比較整齊的,一身黑衣服,戴著一個禮帽,長得也很精神,結果敵人以為打死的就是周恩來,所以就沒繼續追。恩來同志講:“敵人從西面那個溝翻過去,走了。他們都是長槍,我們都是短槍,敵人要是拿長槍射我,打我,我們也走不了。敵人要是追趕我,我們人少,武器只是短槍,也不好脫險。正因為敵人在陳友才身上找到了我的名片,所以沒有追,陳友才是代替我死的。”土金璋感嘆,作為一個大國的總理,他的一個警衛參謀犧牲了這麼多年,一直念念不忘。直到1973年,還那麼認真地要把陳友才的墳墓給找到,這說明他的高尚品格,心中始終有他人,給人以非常深刻的教育。

周恩來和葉挺的友誼非比尋常。葉挺在同好友談起周恩來時曾動情地說:“人生得一知己,可以死而無憾。”“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周公也。”這些話語飽含了他對周恩來的全部感情。在周恩來生命的最后日子裡,也想起了葉挺。有一次他對工作人員說,想喝六安瓜片茶。這並不是很有名的茶,工作人員奇怪,總理為什麼忽然想喝這種茶?喝完茶,他才對工作人員說:“想喝六安瓜片,是因為想起了葉挺將軍。抗戰初期,葉挺任新四軍軍長時,送了我一大筒六安瓜片茶,喝了這茶,就好像見到了葉挺將軍。”聽著一個生命垂危的人這樣深情地懷念戰友的話語,工作人員深深地為這種深厚的戰友情誼所感動!

周恩來和鄧穎超沒有孩子,但他們都很喜歡孩子,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們也天真得像孩子。

原中顧委秘書長、國家體委主任榮高棠回憶:革命時期,紅岩有個樂氏家族。我的兒子3歲,名字叫小樂天,是周副主席和鄧大姐起的。我保存了兩張照片,一張是周副主席抱著我的兒子小樂天,旁邊站著的是葉挺將軍的小女兒揚眉﹔另一張是鄧大姐抱著小樂天,周副主席在照片旁題了詩,寫著“賽樂天題雙樂天圖”,他自稱賽樂天。他們工作之余休息的時候,常常過來抱孩子玩一會兒。鄧大姐說,這孩子愛樂,就叫樂天,他叫小樂天,我就是大樂天,所以周副主席自稱賽樂天。詩是這樣寫的:

大樂天抱小樂天,嘻嘻哈哈樂一天﹔

一天不見小樂天,一天想煞大樂天。

周恩來還撫養過一些烈士遺孤,對這些烈士子女關懷備至。革命戰爭年代,周恩來在白區經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搜求烈士遺孤,安排撫養。他常說:“不這樣,我怎麼能對得起他們的父母?”他在延安時親自安排將瞿秋白、蔡和森、蘇兆征、張太雷、趙世炎、王若飛等烈士之子女送到蘇聯教育、看護,並且親自到蘇聯去與斯大林談判,達成了一個誰也想不到的協議:這批子弟在蘇聯隻求學,不上前線。這恐怕是當時世界上兩個最大的人物達成的一個最小的協議。當周恩來的表姐龔志茹遺憾地說:“唉!美中不足的是你們沒有一個孩子”時,周恩來反駁說:“誰說沒有?我們有十個!他們的父母是為革命而犧牲的,我們就擔當起父母的責任。他們都生長得挺不錯嘛!”

1960年秋季的一天,天下著大雨,北戴河外賓閱覽室裡,忽然電話鈴響了。管理員小王拿起話筒一聽,原來是北戴河療養所外事處的一位同志打來的,說是有位領導要看世界地圖和其他一些書籍,請圖書室的同志給送去。小王看了一下牆上挂的借書規定,又望了望窗外正下著大雨,就委婉地回答說:“圖書室有規定,這些書不外借,如果需要請到圖書室裡來看。”小王放下話筒,又望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心想:這樣的天氣,一定不會有人來借書了。不一會兒,圖書室的門開了,走進一個身材魁偉的人,手裡拿著一把水淋淋的雨傘,褲腳已經濕透了。他走到小王面前,笑著向她借書。小王把書拿出來,抬頭把這位同志仔細看了看,驚叫了一聲:“啊,是周總理!”她趕緊把書捧給總理,后悔自己在電話裡沒有問清是哪位領導借書,早知道是總理,無論如何也要給送去。她望著總理,喃喃地表示歉意。周恩來爽朗地笑著說:“你把圖書管理得很好嘛。有一套制度這很好,沒有章程、制度,辦不好事情。無論什麼人都應遵守制度。”說完,就拿起書坐在桌邊認真地查閱起來。離去時,周恩來握著小王的手,再次說:“一定要辦好圖書室。”小王激動地表示:“聽總理的話,改進工作,辦好圖書室。”

上一頁下一頁
(責編:田少星、謝磊)
微信“掃一掃”添加“學習大國”

微信“掃一掃”添加“學習大國”

微信“掃一掃”添加“人民黨建雲”

微信“掃一掃”添加“人民黨建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