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宪兵没有抓到黄浩,就审讯王佩芝。她镇定地说:“黄长老去天津了。”大人不说,日本宪兵就对孩子下手。
当时在场有6个孩子,大的20岁,小的才2岁。黄浩的二儿子黄悌虽然只有15岁,但他身材魁梧,日本宪兵以为他是老大,就把他推到屋檐下的水沟,用雨水冲头,并举枪威胁毙了他。黄悌按照妈妈的口径说:“昨天爸爸去天津了。”
日本宪兵见黄悌不说,就用黄浩家浇花的大铁壶往他嘴里灌凉水,然后踩他肚子。感染肺结核住院治疗才出院不久的黄悌,很快就晕厥过去。日本宪兵又审问其他的孩子,得到的还是那句话:“昨天爸爸去天津啦。”
看到日本宪兵这样折磨自己的孩子,王佩芝心如刀绞。她心疼孩子,但绝不能说出丈夫的下落。因为她既是孩子们慈爱的母亲,更是一名抗日的地下工作者。
折腾了10个多小时,日本宪兵得到的还是那句话:“昨天爸爸去天津啦。”无奈,日本宪兵留下伪警察“蹲坑”,继续监视,企图“放长线钓大鱼”。
几天后,黄浩身穿刘仁术的浅灰色西装,化名林济时,以从广东来北平逛颐和园为名,搭乘伪华北政务委员会原委员长、汉奸朱深二女婿齐崧的车顺利逃出北平城,经“贝家花园”、妙峰山情报交通联络站,安全抵达晋察冀边区。同年12月,王佩芝也带着6个孩子撤往上海。
上世纪90年代,有一首京腔京韵的流行歌曲《北京一夜》,那段京剧青衣唱腔,简直是神来之笔,意味深长:
“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许多情,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百花深处。”
“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的老人,依旧等着那出征的归人。”
现如今,百花深处还有不少面容安详的老人。当问到抗战时期这里的地下联络点,老人们大多摇头,表示不知道。狼烟早已散尽,当年那段惊心动魄的秘密斗争,永远沉睡在了“百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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