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抗日傳奇:抗戰英雄將領和他們指揮的經典戰例
軍事委員會判斷日軍西進企圖不在於佔領宜昌或襄、樊,而是要在襄河以東的棗陽一帶尋殲第五戰區主力,然后即行回撤,恢復戰前態勢,如同一年前的隨、棗會戰一樣。基於這一判斷,4月17日蔣介石再次致電李宗仁等,進一步指出:“一、我軍應於敵軍尚未進犯之前先發制敵。湯恩伯部以極小數部隊,分數個單位,仍向襄花路正面對敵佯動與偵察敵情,其他主力即由現地出發,速向平靖關、武勝關方面空隙地區取捷徑挺進,再由該地區向南,即(向)廣水、應山或花園、安陸之敵進攻……壓迫威脅敵軍之后方根據地漢口,相機截斷其后方之交通線。而以湯部之主力,即覓取敵軍主力所前進之方向,尾擊其側背。若我軍到達武勝關附近,而敵軍仍在應山、花園1940年6月17日,中國軍隊一度克復宜昌或武勝關一帶與我作戰,則我軍務取速戰速決之積極行動。打擊敵軍以后(但不必與之真面目決戰),即向平漢路以東之東北及東南方面分進,以后即在禮山、黃安、麻城、經扶一帶監視平漢路南段敵軍,使之不敢積極西犯。此為第一要著,希即照辦具報。二、此次敵軍如果西犯,其目的決不在奪取宜昌與襄、樊,而在打擊我軍以后,使其可安全退守。此乃必然之勢。即使其有一部向襄河以西進攻,亦必佯動。故我軍在襄河以西與江防部隊,不妨抽出有力之一二軍(莫樹杰或張自忠部),速向大洪山附近移動潛伏,以待湯恩伯部之任務,作待機之勢,專伺敵軍西進或東退時而截擊之……三、如果各部隊照常配備不動,以待敵軍來攻,或待敵軍安全后退,此為最愚拙之無策也。如果按一、二兩項實施,則各部隊應立即移動,並以迅速與秘密為最要……”
這一電令明確要求第五戰區不要消極待敵,而應以一部積極行動,爭取先機,襲擾日軍后方,牽制與破壞日軍西進﹔而置主力於襄河以東至大洪山一帶,伺機殲擊西進或東退之日棗宜會戰軍主力。這也就是中國軍隊的戰役指導方針。
第五戰區根據軍事委員會指示制定作戰計劃,決心以一部取廣正面,分路挺進日軍后方,積極施行擾襲,主力適宜控制於后方,相機先發制人,於棗陽以東或荊(門)、當(陽)以南地區與日軍決戰。具體部署是: 江防軍司令郭懺指揮第26、第75、第94軍,第128師和第6、第7游擊縱隊,依托襄河、東荊河右岸陣地,極力拒止日軍渡河,消耗日軍兵力,與右集團協力,在荊、當東南地區與日軍決戰。 右集團總司令張自忠指揮第29集團軍、第33集團軍、第55軍,以一部固守襄河兩岸陣地,鞏固大洪山南側各隘路口,以主力控制於長壽店以北,伺機擊破進犯日軍。 中央集團總司令黃琪翔指揮第11集團軍、第45軍、第127師和第1游擊縱隊,在高城至隨縣以西阻擊日軍﹔不得已時轉移至唐縣、環潭間,與預備兵團協同,從兩翼包圍、擊破日軍。 左集團軍總司令孫連仲指揮第2集團軍及鄂東游擊隊等部,對信陽行牽制攻擊,並准備以有力部隊向襄花路作戰。 機動兵團總司令湯恩伯指揮第31集團軍,集結於棗陽東北地區待機。 預備兵團總司令孫震指揮第22集團軍,暫位置於雙溝。 第21集團軍兼大別山游擊軍總司令李品仙指揮所部對沿江日軍據點和交通線進行襲擊,並以有力部隊對平漢路南段攻擊,威脅日軍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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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赴戰場的中國軍隊。
日軍為隱蔽其戰役企圖、造成中國方面的錯覺,於4月下旬在九江附近進行“掃蕩”作戰,並以海軍向鄱陽湖、洞庭湖實施佯攻,以航空兵對湘、贛兩省要點進行轟炸,作出要在第九戰區有所動作的姿態,以轉移中國方面的注意力。待其主力部隊集結完畢后,按照預定計劃,以捕捉並殲滅第五戰區主力於唐河、白河以東迄棗陽一帶為目標,採取兩翼迂回、中間突破的戰法,於1940年5月初發起了進攻。其右翼第的第三師團(加強來自第四十師團的石本支隊,兩個戰車聯隊與一個工兵聯隊)率先自信陽起攻指向泌陽,當日即突破第二集團軍正面,次日,其左翼,第十三師團也從鐘祥發動攻擊,當日便突破第三十三集團軍正面,兩路日軍突破后便全力北進,直指棗陽。第三十三與第二集團軍主力則尾追日軍之后俟機伏擊之。五月四日,日軍第三十九師團(加強池田之隊)於中央戰線發起攻勢,立即突破第十一集團軍正面,第十一集團軍當下以四十五軍向西南方轉移,而以第八十四軍往西北轉移,力圖防守棗陽。這種戰役部署,與一年前的隨、棗會戰如出一轍。第九十二軍軍長李仙洲在前線指揮戰斗中國方面在查明日軍行動和兵力后,蔣介石於5月5日致電李宗仁,指出各路日軍“共隻三師團強,且皆由其他方面拼湊而來,以配布於平漢、信南、襄花、京鐘、漢宜各路之廣大正面。其每路兵力,不過一旅團,最多至一師團。力量至屬有限,並無積極甚大之企圖,可以推見……我軍正宜識透敵情,把握時機……不顧一切,奮勇猛進,必予敵以致命之打擊。”〔5〕同日,第五戰區針對日軍態勢調整部署:以第29集團軍任大洪山游擊作戰,並側擊京鐘、襄花兩路日軍﹔左集團孫連仲指揮第1游擊縱隊任桐柏山游擊作戰,並向西南側擊襄花路日軍﹔江防軍除原任務外,應以有力部隊渡河東進,向皂市、濂山方向進擊,威脅日軍后方,策應右集團作戰﹔右集團仍以一部固守襄河西岸,主力在襄河以東地區,與中央集團協同圍殲由鐘祥北上的日軍﹔中央集團應於現陣地阻擊、遲滯日軍西進,不得已時應以確保襄、樊為目的,於棗陽以東逐次抵抗,爾后以一部在棗陽以北與右集團和大洪山游擊軍協同,攻擊日軍側背,主力向唐河、白河以西轉移﹔第2、第31集團軍和第92軍應於桐柏、泌陽以東地區圍殲西進的日軍,不得已時向唐河以西轉移。
但各路日軍突破第五戰區第一線陣地后進展迅速,以每天30至40公裡的速度向前突進。5月7日,第3師團佔領唐河,第13師團北進至王集,第39師團進抵隨陽店,對棗陽構成合圍之勢。但各路日軍之間空隙較大,守軍逐次抵抗后,在日軍包圍圈尚未合攏時及時轉向外線。隻有第84軍第173師在棗陽附近掩護主力轉移,撤退不及,遭日軍圍攻,損失較大,師長鐘毅陣亡。5月8日,日軍佔領棗陽,宣稱漢水左(東)岸作戰之目的已經完成,其實並未實現捕捉第五戰區主力的企圖。 事實上,五戰區已經在日軍四周集中了二十三個師的兵力,准備強行決戰。
軍事委員會判斷日軍必將向原陣地退卻,主要退路隻有襄花路,而該路雨后車輛不能運動,因而命令第五戰區各部隊應乘日軍態勢不利、補給缺乏、退卻困難之機,以全力將其捕捉、殲滅於戰場附近,爾后向應城、花園之線追擊。第五戰區隨即部署對日軍的反攻。五月八日夜,日軍的雙鉗即將會師,很明顯的,除了重創我八十四軍外無其它重大戰果可言,但是日本第十一軍仍下達命令,命前線各師團在抵達唐河-白河一線后反轉回原駐地,准備執行漢水西岸的包圍戰,也就在同時。一個是晚上八點,一個是晚上十一點。重慶向五戰區下達了總攻令,此時,第三十一集團軍的六個師在北,於南陽地區急速南下,於5月12日將第3師團包圍於樊城附近,三十軍與七十五軍共六個師在西,第三十三集團軍的五個師在南,四十五軍及九十四軍尾追日軍的五個師在東南,幾乎已包圍日軍。一場激戰就此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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